法拉看着远处离去的佣兵,捏了捏胸口。
她抽出腰间的一支箭,拉弓,上弦,瞄准逐渐远去的佣兵。
(按照你的本事,应该是可以躲开的吧。)
她默默地施法,在弓箭上旋起激烈的气旋,那是简易的附魔,无声,且快捷。
(不过运气好也许能重伤你,让你没办法去插手接下来的战斗。)
她盯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微微调动着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还活着……)
法拉松开了弓弦。
(我居然感觉…)
“找到了。”
突然间!
淡漠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
(什么时候!?)
离弦的箭,在法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抓住了,从身前……不对,是从身后……不,不……
到底……
到底是……
法拉缓缓低头,看到了胸口破开的大洞。
一只手从中伸了出来,抓住了箭。
原来……
原来是……
从我的胸口……
(卡姆!)
她没有发声,但袭击者有所感应似的,迅速地把手拔了出去,就像插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摩擦,毫无阻碍。
像刀子一样锋利的水流从阴影中射向法拉的身后,射了个空。
水流在地上汇聚,然后逐渐粘稠,化作人形挡在法拉的身后,正是她的召唤物—卡姆。
法拉倒在了地上,胸口、背部的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她忍耐着超越常人想象的恶心与疼痛,催动着《超速再生》来修复脊椎。
并试着挤出为数不多的魔力,透过与卡姆精神上的连接去‘看’对手……
可是……
法拉愕然。
她的身后早已空无一物……
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法拉尽全力地扩散着宝贵的魔力,甚至停下了伤口的修复。
然而,在她视野所及,都再也无法找到那个陌生的波动。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卡姆也迷茫地环顾四周,不知道敌人去了哪里。
四周变得的很安静,除了自身的喘息,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危险无声地离去,然而法拉却仍旧没有从未知的恐惧中脱离。
(卡姆一直注视着她,为什么会,为什么会看不到。)
法拉紧紧地咬住牙关忍耐疼痛,她依然没有选择加速修复,而是继续维持着最大范围的警戒。
背上脆弱的新生骨骼看上去恐怖又诡异,细密的红色肌肉纤维蛆虫般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