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牧遥把人搂在怀里,因为无法判断戚衍榆是心脏病发还是什么病。戚牧遥的手里忙从他自己衣服口袋,携带的包里翻找着救命用的硝酸甘油。
同时,他将戚衍榆衣服解开,把戚衍榆的头颅放在自己肩臂边侧着,捏开戚衍榆的嘴,查看他喉咙口腔是否有异物。
只有一点带着血沫的痕迹在嘴角和颈后,戚牧遥替他擦去,再撬开戚衍榆的唇,将硝酸甘油放在戚衍榆的舌下。对闭着眼像不省人事戚衍榆问:“是心脏疼吧?小榆?”
戚牧遥原来对心脏病一无所知,认为这种疾病遥不可及。可自从戚衍榆心脏骤停被确诊心脏病后,他了解和学习这个心脏病都快比普通医师更专业。
“别吓我……”
自从上次戚衍榆濒临死亡边缘,沦为一周植物人,够让他发疯了。
人的头颅无声地贴在了他肩膀边缘,他不断地揉着戚衍榆的两只手的指骨和手心,同时不断地在催促司机:“快,快!快开啊!”
我弟弟要没了……他痛苦地呢吟,他不能失去戚衍榆……
司机在那边已经把油门踩尽,双闪打开。
马上就到医院,医护人员在路边紧急候着,轿车停下来,戚牧遥把人抱出来,放在了病床架上。“快,一定要救活他。”
在抢救室门外的走道中,戚牧遥脸色发灰,垂着双手的他抑制住他的呼吸频率。是他说什么,是他的哪句话促使戚衍榆心脏病发的?
是他做了什么?还是说,戚衍榆这种心脏病是无征兆随时随地能病发的?
他不能失去戚衍榆,他也不会再有面对心脏骤停的戚衍榆的能力……
他应该让戚衍榆在家养病才对,让他做足手术前体检早日完成手术,杜绝这种随时死亡的危险。
他确实不能纵容戚衍榆的性子这样下去,戚衍榆不想去体检那就不体检?开什么玩笑。
名贵的雀鸟一旦失去人类的庇佑,就能随时轻易地死在飞往森林的路上。
他不该放纵戚衍榆的,他一开始的强权管理就是正确的。
因为他怕失去戚衍榆的风险,他不能承担这份痛苦。所以他更该接管和妥善安排戚衍榆的人生。
戚牧遥长久地盯着那盏急救室的飘忽闪烁红灯,如图鬼魅般在他眼前幻化地飘出人或鬼的形象。
如果这些鬼魅要去害他的小榆,他会死死掐住这些红的粉的鬼影,他能付出一切代价,只有他的戚衍榆平安无事地活着。
姜缇言从侃医大赶来时,看见了戚牧遥的背影。他孑然地站在抢救室的红灯下。即便他再年轻高大俊美,此刻也如被阴霾笼罩下、脊椎被打断了的老者般。
姜缇言没有去跟戚牧遥打招呼,此时戚牧遥也难以回应。
姜缇言站在了手术室门口,眼色阴晦,想这顾惊澜刚才跟他谈话,顾惊澜明确告知他,他顾惊澜正在跟他发小戚衍榆在谈恋爱。
他问顾惊澜,“然后呢,你们谈了多久?”
顾惊澜坦然:“有一周了。”
姜缇言嗤之以鼻:“一周?你不知道戚大公子换男人的速度?”
“你呢,”顾惊澜更好奇他跟戚衍榆的关系,三番五次地出现让戚衍榆难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你是哪位?你跟戚衍榆是?朋友?同学?”
姜缇言被顾惊澜这么的反将一军地反问,一下子失去了道德制高点,他哑口了几秒。然后跟平时他喝水一样的平淡无奇的语气说:“我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在顾惊澜耳中反复回荡,如放射性深扎入顾惊澜的心脏里。
“戚衍榆说他是单身。”顾惊澜企图找那么点的“证据”,来试图守住制高点。可戚衍榆也从来没跟他说过自己是单身。
“他对哪个男的都这么说,”姜缇言重回道德制高点,他铁了心要让顾惊澜早点滚蛋,别毁了戚衍榆的人生,继续道,“我平时拍戏忙陪他陪少,他总拿这些阿三阿四阿五的男的来醋我,想要我关心他多陪他。”
“你别被戚衍榆耍了,”姜缇言的语气就像是好心提醒,仿佛戚衍榆这样屡次找男人来气他已然成为了他和戚衍榆之间的情侣小情、趣。
“我只相信戚衍榆说的话。”顾惊澜再一次镇定地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