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过来扶他,他浑身如惊弓之鸟,紧张,胃隐隐有点收缩。
发现戚牧遥的车今晚开进来了,停在了寝室楼下。
是姜缇言告诉戚牧遥他跟顾惊澜的事情吗。
心脏突突地在胸腔里跳动,胃隐隐收缩的窒意。
左手有点稍稍地按捺下的微凉和轻麻感,可是他指骨忍不住蜷收起来。
胃中部有点翻滚,可能是在外面玩耍旅游了几天,今天回来学校路上没好好吃饭的原因。
有什么涌在喉咙中,顶在喉结,要吐不吐,吞咽也吞咽不下。
戚衍榆想,顾惊澜对他的病“诊断”的判断的话,说他的胃病一部分是因为心脏疼辐射导致,另一部分极大可能是情绪引起的。
情绪如果能杀人的话,今晚能不能在戚牧遥处理他之前,把他自己给杀了。
他被“请”上了戚牧遥的专车。
戚牧遥比他先一步上的车,等戚衍榆上车后,轿车就缓缓开动,方向是开出校门。
车内的气氛是大家都没有说话。
尤其是戚牧遥,上车后他就点了一根细长的烟。他知道戚衍榆是有哮喘的,如果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可能导致哮喘复发,可即便他心知肚明,依旧在吐露着淡白的烟雾。
他俩不说话,闷头开车的司机更是连招呼关心也鲜少跟戚衍榆说道。
他和顾惊澜回到学校是傍晚七八点,现在可能快九点了。夜色浓雾,路灯往后倒去,如同倒放的黑白电影。
戚衍榆坐在后座里,他后背略为僵直,手放在了车门附近。他知道车门是锁着的,一会儿他不一定能拉得动。
胃里在轻微翻动,按理来说,他坐戚牧遥专车是不会晕车的。
可能是今晚回来前,他们吃了一顿日料,可能食材太冷伤胃的缘故,导致他此刻胃腹隐隐在被拧旋着般。
戚牧遥专车上偶尔会放一段音乐的,是戚牧遥喜欢的那种没几个词的歌调。
戚衍榆也没去查这些词都没有的到底是什么歌。
今晚却什么都没有放,只有戚牧遥那边开了三分之一车窗鼓进来的野风声响,以及肺里呼吸他人的二手香烟烟雾的轻轻的呼呼声。
可能是有点坐不住了,戚牧遥稍微余光扫到了那个人略有点弯腰。
或许是自知理亏。坐姿也稍没有往日那样的要死不活地摆烂着往后瘫去。
戚衍榆朝前方略倾斜了一点身体,他把车窗打开了一点,灌进来了冷冻的夜风。
司机这个时候不可能问三少爷是不是晕车,要把所有车窗都打开。他的服务对象和老板只可能是戚牧遥。
他能做的,只是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坐着的戚牧遥。想得到戚牧遥的允许或别的命令。
而后视镜中的戚牧遥神情矜冷,他指骨的香烟烟蒂碎末随着两边车窗灌进来的风到处纷飞,犹如烧焦了的枯雪,落了一点在戚衍榆被他自己手捏皱的衣服上。
司机只恨不得自己一脚油门就马上到家了。这氛围萧杀万物一样。
风景往后退,可是戚衍榆无暇欣赏了。
他略低垂着眼,前倾地坐着,背没有靠在后座上。同时也距离着戚牧遥一定距离。
戚牧遥这个时候,看去了这个人一眼。
距离学校已经三四公里了,还有一部分行程才能回家。
“去哪儿了,这些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