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衍榆点点头后,祁远瀚准备问第二个问题,“你当时觉得你百分百能把人从山底捞回来?”
戚衍榆眨眼,想了下,“也没有十足把握,瞎猫碰着死老鼠就看见他躺在那里。”他撒谎,他当时是有抱着找不到顾惊澜他就不回来的决心。
即便再渺茫的概率,可在戚衍榆看来,是无限放大的可能性——他永远都相信,心的能动性,心力能胜天。
就跟学习、或很多事物一样。
疯了一样去渴求去尽力,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但他忘了,他面临的困境其实也能用这一套办法去突破的。
突然,戚衍榆猛倒吸气,手被顾惊澜轻轻按住上药,“要是一起死了怎么办?”
做对黄泉夫妻,戚衍榆脑海里还可笑幻想一下,但是他知道只可能是两个普通的地府幽魂,夫妻是他想多了。
对了,他是不是忘记了,他要放弃这件事?
戚衍榆受忍不住,神情微狰:“别上药了,”张柳和医生每天都回来帮他换药……
“很疼?”顾惊澜不忍心,上药都轻得不得了,“对不起……”
戚衍榆又倏忽内疚了,因为他觉得不疼了,猛地他又咧嘴龇牙起来了,原来疼的是祁远瀚给他上的右手!!“祁、远、瀚!你收手能行?!”
祁远瀚有点无辜,举足无措:“不是,有这么疼吗?顾哥,你上药会这么吱哇乱叫吗?”
顾惊澜也感到奇怪,“按理来说不疼,你疼痛忍受度很浅?”
“……”戚衍榆的痛觉是很浅。
三个人惊奇,如果疼痛忍受度过低,他是怎么将顾惊澜从死神手里争着抢回来的?这不是单纯的爆发力吧?
戚衍榆这下哇哇不叫了,即便疼也强忍着。
“疼你就嚎两嗓子吧,”祁远瀚给他涂完了手心手背,给他包扎新的纱布,“你是大英雄,允许你。”
戚衍榆一字一句往外蹦:“……滚。”
手包上新纱布了。这下戚衍榆以为完事了,刚想爬起来,又被顾惊澜推回去。跟在小旅馆他们在一楼小房间差不多。
戚衍榆正胡思乱想中,衣服就被顾惊澜和祁远瀚撩开了,露出他的腰。
三个人挤在他床前床尾床上床边的,将他研究得跟研究猪仔一样。
戚衍榆觉得局促,把衣服往下扯,要坐起来:“行了……”
“乖点,能不能做头听话的小猪?”
小猪是他们对实验室的那70斤实验猪的称呼。祁远瀚像是开玩笑也像是在劝勉他。
顾惊澜在他床边略弯腰,戚衍榆以为要干什么,顾惊澜的脸在他咫尺,这人抓住他的手,轻声,“别动了,义父。”
戚衍榆脸“噌”地一下微粉,顾惊澜说的声量不大,但是其他人应该能听见,只是没往这个词上去靠。
顾惊澜还真是可屈可伸……
这个人果然乖乖躺平不动了。
顾惊澜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好不哄的。挺好哄的嘛。
衣服被祁远瀚和黄少泽卷撩起来整理,露出了苍白没血色的腰。
覆盘红的淤痕,缠绕在腰上,可见被绳子勒得皮肉外翻的。看着可怖狰狞,尤其是他那么细皮嫩肉衬托下。
他肚子还没什么赘肉,躺平的时候,小腹还是内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