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快死了。”戚衍榆没什么心情的时候,回答人的话也很哽。
顾惊澜不跟他一般见识,把门房打开了,打开灯,戚衍榆走进去,就冲整理好的大床趴上去,腿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难受死了。这是什么山路?他胃都要颠出来几次又咽了回去。天旋地转,跟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三天三夜一样。
而顾惊澜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间房是一个大床房,并不是双人床的标间。也就是说,两个人很有可能要挤一张床上睡觉。
顾惊澜把背包放下,去看了一下配套的洗手间,装有了热水器,热水器加热也很快,几分钟就能有热水。
还去看了一下房间配置。很简陋,电视机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嵌入式墙体的没有桌腿的桌面。一个淋浴间,一个小衣柜,衣柜上只有几个衣架。抽屉里有一个吹风筒和电热水壶。
顾惊澜把电热水壶洗了多次,烧开了水又倒掉,再重新烧了一壶水。?把戚衍榆丢在了地上的背包捡起来,放在了椅子上。
那个人还在趴在床上,顾惊澜又坐在他床边,把那个人反转过一点,看他的面容唇色。
上一次在寝室他就这么对戚衍榆做了,所以戚衍榆一点都不陌生,他闭着眼睛强忍恶心,声息微弱:“我心脏没疼……”
“哮喘呢,”
见他呼吸也不是非常急促,但仍然要这么问,万一与他同为室友死在了这里怎么办?
“你不会长眼睛看吗?”戚衍榆想要吐了,晕得他把手指关节都蜷捏得泛出了一片白了。
“我能要能看,医院就不用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大堆检测仪了。”
顾惊澜把他翻过来好好侧躺着,随便,把他习惯性趴着睡觉压在身下的左手翻出来,看他手指是否又蜷缩发麻。
手指并不是僵硬蜷缩不能伸直的程度,再去看了那个人的脸。
“到底是哪里疼,自己说。”顾惊澜问他,不知道他怎么了,知道的话还能对症下药,给他找出药来好让他吃了。
戚衍榆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对顾惊澜有点滤镜深了,没发现顾惊澜爹得跟他大哥戚牧遥不分上下。
但他又有点享受这种对方管他的感觉,可能是晕车把他脑子都晕丢掉了吧。
脑子都没了。所以脸也不要了。
“我头晕,”第一次,诚然地也主动地说出了自己病症。
“为什么头晕?”顾惊澜这句话是没有前几句那么生硬,还会看他,观察他的手往哪里抓就是哪里疼。
“我……我晕车。”
“哦。”原来是晕车,顾惊澜看他手攥着胃,“中午吃饭没?”
戚衍榆喘气,也昏头转向的,回答了个“没吃”。其实他是吃了的,一下子没记起来。
“下面在烧烤,你躺会儿下去吃点东西就没那么晕了。”顾惊澜看他这个人难得脸朝上,被他翻过来地侧躺着。
“你给我带点上来。”戚衍榆昏头昏脑地要求说。
“……”顾惊澜心想他不愧是大少爷,到哪儿都需要人服侍,“自己下楼吃。”
既没心脏疼,哮喘也没犯。只是晕车,休息会儿就能下楼参加集体活动了。多跟班集体交流下,估计也没那么嘴不饶人了。
那个人皱着眉毛,“我想吐。”
大少爷。顾惊澜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看着他要死不活,怕他真的要吐,自己还能扶他去洗手间一把,免得今晚这张床不要了。
“我好想吐,头好晕……”
顾惊澜看他这副弱鸡模样,就将人“扶”起来,连拽拉带也是架着这个人把他扶到了洗手间盥洗池前。
戚衍榆就开始干呕,可能是中午吃得少,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有一点口水,犹如蛛丝连绵在他的嘴角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