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牧遥哼笑,看着他伏在床角,难受地后背轻轻发抖。收敛了表情,想去把他拉回来一点,至少把药先吃。
可一旦指尖碰见了那个人,立即嚎叫:“出去,别碰我!”
“是不是胃又疼了?”
“滚……滚啊……”那个人不知道是伏着,埋头在枕角中,咳着什么,“出去,滚出去……”
看他不知是急剧咳嗽还是呕吐却呕不出来的蜷缩姿态,惊得戚牧遥伸手却又不敢过于去把那个人板正过来好去看他究竟是咯血还是怎么了,浑身武装起的刺甲、又残破不堪令得他足足了肝心若裂了十多秒才忍痛道,“我让张柳进来!”
张柳进来时,戚衍榆已经趴在床边吐得昏天黑地,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胃的附近,快厥了过去。
夜里,戚昀蒲坐于在他的床头,看他虽然新换了床被单,可上面还遗落的斑驳的血。
床头的戚昀蒲淡然地看昏迷的戚衍榆,而床尾处同样坐着一个人。
床头床尾各坐着人,只有那个人安然地昏睡着。戚昀蒲终于抬起了眼,浅笑道:“去休息吧。”
戚牧遥无声,直至待到了早上五六点天方鱼肚白了些,才起身离开。
·
戚衍榆养病养了足足一个月,最后的几天他才打开手机。
发现竟然还有人给他打来过电话。
点开了通话记录,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戚衍榆以为看错了,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登录上了微信,才登上去,无数文件朝着他聊天框接收着。
戚衍榆才发现,是黄少泽每天给他传课件和作业。
他好友消息最顶部还有个陌生人一直在置顶着似弹消息出来,后来他知道祁远瀚。陌生人的验证消息是:
【还回不回来上课。】
【怎么还不来上课?】
【黄少泽今天没空传课件,快通过一下我我来给你传!】
【人呢???】
【黄少泽跟顾惊澜都没空,你快通过下啊啊啊!!!】
【我他吗服了。你可真行啊。戚衍榆。】
【最后一次,通过我。他俩今天都有事,没人给你发课件!】
【我他吗真的是想骂人。你不会把老子拉黑了吧?】
戚衍榆看了一下顾惊澜微信历史聊天记录,发现最早的一周全是顾惊澜传他课件。
后来是黄少泽发他作业和课件,几乎每天都赶在断网熄灯前争分夺秒借着大学生WiFi发送来的。
祁远瀚像是个小丑,在好友验证那一栏上跳下窜后来气急败坏骂他拉黑自己。
戚衍榆点进去了顾惊澜微信,以为他会关心自己什么。但是没有发有一句关于他为什么没有来上课的问。
只有头一周给他传课件的记录,聊天里干净得只有压缩包。
而黄少泽勤勤恳恳把每天每节课课件和作业布置都发给他,还说些什么快点来上课关心之类话。
顾惊澜却是一条微信消息没有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