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少泽迟疑。
“你的意思是想吃什么,”戚衍榆知道祁远瀚想宰他一顿,他有的是钱,不在乎的。反而可以和顾惊澜一起吃饭,这让他很是向往。
祁远瀚一看这小子贼上道,一点都不客气:“那去吃烤肉吧,有一家专们卖和牛的,听说每天都是空运的,可新鲜了。”黄少泽一听去吃和牛心都颤了两颤,没吃过的他知道吃一顿下来起码要好几万。
戚衍榆却问的顾惊澜:“你去吗,”
祁远瀚抢答,“没有顾哥咱还是413寝吗?”
顾惊澜没有拒绝,这顿饭就定下了。祁远瀚高兴直哼曲,这下觉得在他手下的割的渣横血飞的肉不再恶心了。
“你们把股静脉、股动脉、大隐静脉都割断了……”前一秒定下饭局,后一秒不住埋汰的顾惊澜“叹为观止”,不少血管被割裂导致空气里全是浓重血腥味,仿佛置身什么大型屠宰场。
“这不是有你跟小榆吗,”这下不再生疏喊太子或戚同学,一顿饭将几个男人的心表面地拉近一下,这不值?祁远瀚乐道乐道。
“神仙来了都没法接上。”顾惊澜掀起眼皮想白一眼嬉皮笑脸的祁远瀚,却无意瞥见了戚衍榆很认真,用手套拿着钩子辨识,再精准地割断。一点也没有对熏天的血腥皱一点眉头。
“你们没来前,我和阿泽可累了,别人小组都是4个人,所以我歇会儿,你俩多割割哈,”说着,祁远瀚溜达去了,去别的小组看别人割得也惨不忍睹,凭什么太子说他没上过局解课,照太子这么说,全班也没上过啊。
黄少泽老实人,但是在这两位优等生面前不敢再乱割,留点没割的给这两位练练手。跟着祁远瀚溜达,顺便去请教隔壁小组。
他们这一个学期局解课就是割他们手里这尸体,期末考就是每个人一人一次轮流进考室,抽20张名词,在老师面前指出考室里的尸体身上哪些是名词上。
黄少泽和祁远瀚不在,很好给戚衍榆创造一点空间。
“你……喜欢吃和牛吗,”
虽然手上组织零散,血流成河的,但是对医学生来说已经见惯不怪,并没有谈之色变、恶心、反胃。
“一般吧。”顾惊澜因为在割这节课要割完的任务,所以很专注垂眼在找神经肌肉。
“那今晚不去吃和牛了。”他不喜欢吃和牛?那就不吃。
把顾惊澜都说得抬起眼,短暂扫了一秒戚衍榆,又垂眼下,把肌肉挑起来。“不是说去吃和牛么,”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么,”戚衍榆动作也很认真,可是不减他额外的心思,他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
两个人站在了不锈钢的桌台边,这个金属桌子就像是个铁棺材,下面一般是装大体老师的。现在被摆在了金属桌上,在他们手下血肉纷飞的。
他俩是站在同一的水平方位,不算挨着,但是距离算是不远的。
顾惊澜没有回答他。
戚衍榆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明显了。他轻声:“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昨天。”
顾惊澜像是明白他问自己喜欢吃什么,原来是想请自己吃饭。他淡淡地说:“大家是室友,还得相处四年呢。”
说得好像不帮他,他戚衍榆就会闹腾四年一样。
可是,戚衍榆心情依旧愉悦的,他在很安静地在找神经来分割。
后来祁远瀚又转溜回来:“隔壁也割错不少,”黄少泽也表示:“有的比我们组还离谱。”
他们俩发现,太子和顾惊澜组合,割下来的神经和肌肉几乎没有错的。
祁远瀚很质疑:“阿榆同学你课没来上过几天,怎么能割得这么对?”
“是不是顾哥你提醒他不提醒我们?”祁远瀚把质疑的火导向了顾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