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久的静默,一局窝窝囊囊的游戏都结束了,岁淮生无可恋,自暴自弃地喊:“周聿白。”
那人?清咳一声,装的还挺正?经:“在。”
“周六来不?”
“周六有?事?儿,去不了。”
“周天?”
“周天也?有?点事?儿。”
“周、聿、白,”岁淮咬牙切齿,“耍我玩呢是吧,就周天下午,爱来来,不来永远别来了。”
她关了麦,退了游戏。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除了那人?渣还会有?谁。岁淮反手挂了,他那头跟负荆请罪似的,颇有?些认怂的意思在里头,接二连三地打,岁淮继而?连三地挂,等气消了,才慢悠悠地接:“有?屁快放。”
“生气了?”
“没屁放啊,那挂了。”
玻璃门被拉开,噪音没了,周聿白像是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嗓音带笑,“刚刚逗你呢,这?么多?人?面前,你给我点面子吧。”
“你要什么面子,你面子多?大啊,能刷卡还是刷盘子。”
“岁啊,他们私底下笑我呢。”
岁淮来点兴趣了:“笑你什么?”
周聿白慢悠悠:“舔狗啊。”
岁淮:
“……”
周聿白隔着屏幕都能猜到她什么样儿,笑着跟她算刚才那笔账,恶人?先告状:“你刚才特凶,显得我很不爷们儿,我室友说我耙耳朵。”
“什么叫耙耳朵?”
“耙耳朵啊,就是,”周聿白笑声压得低,听起来就特别坏,“——怕老婆。”
寂静的夜,他声音好听极了,透过话筒传过来的时?候比夜色还要温柔,似蝉鸣,似泉水叮咚,似一滴雨珠正?好砸在睫毛上的痒意。
心跳在那一秒失控。
岁淮把手机拉远了点,迅速压下那颗要加速跳动的心脏,恢复平静,嘲他:“那你这?群朋友眼力?见儿不咋的,怕老婆的前提是得有?老婆,你?寡夫吧。”
周聿白脸黑了,“岁淮。”
她莫名地有?点儿怂,但很快就认清局势,她占上风,她挺直腰背:“怎么了,不爽了,行啊,把我挂了再拉黑就当没我这?个人?。我求之不得,boy。”
周聿白:“周天下午你找我有?事??”
“你来了就知道。”
“好,我一定来。”他突然认真,岁淮倒有?点不习惯,周聿白就是这?样跟你玩过家家的时?候就是幼稚鬼,正?经起来就是个少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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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山庄。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首诗选的不错,字儿也?正?,就是抄的力?道不对,没有?那股气韵,”那人?点评一番后,下结论?,“不用心。”
“抱歉老师,我重新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