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者在这?一刻跟他的理想主义做了最梦幻的事。
一舞即毕,岁淮整张脸都被冷风吹得发红,她目光里仍带着醉意,就这?么看着周聿白。然后?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上,说:“果冻。”
那刻,周聿白觉得他比眼前人还要更醉。
音乐仍在播放,焰火仍在绽放,周聿白一手捏着岁淮下巴,抬起,他慢慢低头,将唇印下去。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所有的借口?全都推给酒精。
他只有一个念头,吻她。
就在两唇即将碰触时,岁淮像是睡着了般轻唤出一个名字:“清池……”
周聿白的动?作就那么生生地僵在原地。
所有的浪漫和甜蜜全部?击碎。
刚才?酒后?的兴奋劲儿过去了,岁淮开始哭,满腹的委屈,“过分,程清池你就是大混蛋,欺负我。”
“乔西一点都不好,我才?是你女朋友。”
“你怎么可以跟我吵架,还不哄我……”岁淮眼尾泛着莹光,委屈地张开手,要抱。
周聿白神色冷淡下来:“你认错人了。”
岁淮选择性耳聋,喝醉的人最大,一把环住周聿白的腰,在他心口?处呜咽,“你别出国好不好,不出国咱俩一直在一起,就这?么处着,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求你了。”
他没表情地听着岁淮说软话,说自己多么多么没安全感,说自己有点儿自卑,让他抱抱自己。
周聿白眼神平淡地用手轻拍着岁淮的背,哄着,“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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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人头痛是通病,岁淮躺了好一会儿才?下床穿衣洗漱。
打开卧室门,客厅飘来阵阵清粥香。
她往沙发看,那里正躺着一个人,外?套脱了垂挂在沙发沿,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半屈半直,一手枕着后?脑勺,双眼阖着睡觉,眼下有浅浅的乌青。
周聿白?
他这?么在这?儿?
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荡,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岁淮捂着脑袋回想不起来。但能?确定的是,昨晚照顾她的是周聿白。
她还以为?是程清池。
“你醒了。”沙发上的人睁开眼,理了理领口?,往后?靠,单手揉了揉脖颈。
“你怎么在这?里?”大年三?十?的除夕夜周聿白不在安怀,周家人不得找疯了。
周聿白自顾自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往浴室走,慢悠悠地说:“不急,昨晚来的时候说过了。”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早晨下楼买的,”周聿白折返去厨房,看了眼锅里的粥,“还买了粥,热好了,吃吧。”
浴室门嗙的一下关上,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周聿白早上有洗澡的习惯,就是大冬天,在她这?没有暖气不足的小破屋里,他也不怕冻死。
岁淮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消息弹得堪比爆竹,一边喝粥一边回复。回到程清池的时候,手又停了,一直悬在对话框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昨天两人的争执还历历在目,程清池要出国的事儿,也在她这?儿彻底变成一道?墙,深深地隔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