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来儿的醋意?
“你干嘛……”岁淮的唇被攫取撕扯,舌尖也没放过,一阵麻意,她有点儿想笑,还无?语,趁着换气的空挡从周聿白怀里跑出来,一手挡住,“你给我站着,你这人喜怒无?常啊,我抓包你沾花惹草你还吃醋?你吃哪门子?醋啊。”
“我吃醋在于你不吃醋。”
“?”
“……”周聿白刚也就情绪上来失控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有点儿傻逼,不说话了,又转过身自?己捣鼓摄影机拍照,将远处的旷野和随风摇摆的劲草全框进小?小?的一个镜头里,拍了下来。
“不是,你话说一半几个意思?”岁淮用食指戳他胳膊。
他还真?就不搭理她了。
一副可怜兮兮生闷气的小?狗模样。
岁淮一手撑住下巴思考,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什么,疑惑散去,她眨眨眼,明白了周聿白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吃醋在于她不吃醋。
女生搭讪她,她不仅不吃醋还看戏,他心?里不舒坦了,觉得她不够在乎他。
娇啊,太娇了。
岁淮当即就笑得不行,“周聿白你就这点出息。”
被骂没出息的人:“也就在你这儿没出息。”
周聿白是骄傲的,背景家世样貌能力,哪一样都不需要他向任何?人低头。
向来只有别人仰望他的份儿。
直到失去岁淮的那?天?开?始,那?身傲骨弯了,在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根傲骨生生折断。
他这人是傲,但在她这里,就是没出息了,跟之前说的□□一样,舔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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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草原白天?阳光充足,穿件短袖不觉得冷,到了晚上凉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
岁淮没带外套,从周聿白行李箱里扒拉一件衬衫穿,出帐篷的时候,余伟已经串好食物准备点火,看她出来,问:“打?火机有没?”
“有,”岁淮折返回帐篷,左掏掏又翻翻,找出一个塑料打?火机,还是前几天?在安怀一中买的那?支,“只有这个,将就着点吧。”
余伟扑哧一声:“岁啊,你这品味下降的不是一点半点。”
“盈盈呢?”
“上厕所去了。”
难得看余伟这么正经的样子?,岁淮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点着脸蛋,“余伟,你要天?天?都那?么正常,保不齐盈盈更喜欢你。”
“什么叫正常,怎么着,爷平时不正常?”余伟点着火,没来得及往后退,被烟呛了下,他哽着喉咙都要说大话,“爷平时很帅的好不好,盈盈喜欢我喜欢的不行,我俩都商量好了,法定年龄一到就去扯证,你跟周聿白就羡慕吧。”
岁淮切一声,“我跟周聿白比你俩大一个月。”
余伟愣了愣,骂了声“操”。
岁淮如愿以偿地获胜,不地道地笑,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冷不丁地说一句:“其实我特羡慕你跟盈盈。”
这是真?心?话。
在岁淮整个高中生涯里,唯一一个可以成为没有遗憾的事情,大约就是章盈和余伟。互相喜欢,关系好,没有任何?第三者的介入,刚开?始父母不愿意但也慢慢相处和谐,学校不同却在同一片城市,想对方的时候可以随时奔赴,没有失望,没有分离,一切顺心?如意。
这约莫是青涩的少女时代里,岁淮最幻想的一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