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不拿?”
周聿白摇头笑,“唉,有的人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无事不登三?宝殿。”
岁淮气够呛,周聿白这人就是劲劲儿的,没事跟你欠两下,她闭着眼看不见,隔空踹了?他一下,他福至心灵提前躲过,笑得更厉害了?,“干嘛,威胁不成还动武力?”
岁淮抿唇,顿了?顿道:“我眼睛有点?疼,水进去了?……”
周聿白收了?笑,抽了?张纸巾,一手捏住岁淮下巴将她脸扬高,认真专注地用纸巾轻轻擦去她眼睑的水迹,问:“好点?没?”
双眼变得干燥,没了?那股黏糊劲儿,岁淮缓缓睁开,水雾朦胧后?是少年?微微皱眉,稍许担心的神情?。
“好点?了?。”
“我看看。”他低头靠近,拇指和食指分?别?点?在她的左眼,极轻的力道扒开,看眼睛有没有发红。
岁淮躲了?下,“我刚骗你的,没进去。”
周聿白手停住,半秒后?另一只手卡住岁淮的脖子,不让她乱动,像是她的意见在他这儿不重要,他非得亲眼确定水没进去才放心,定声说:“我看看,你别?动。”
确定没事儿,周聿白松开手:“我给你拿吹风机。”
“好。”
岁淮吹头发的时候不走心,有一搭没一搭,时不时拿手机发两下消息。周聿白从楼上忙完下来,她还在那儿半干不干地吹,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我来。”
少年?的指尖就这么从岁淮的手心穿过。
一阵酥麻。
岁淮的头发及胸,发量多,周聿白每撩起一缕头发吹,指腹都会无意识地擦过她的后?颈。
不知怎的,岁淮忽然想起周聿白徒手捏火的一幕。
那是去年?她过生日?,有几根蜡烛没用完,周聿白拿着打火机在那点?蜡烛玩,火焰从烛心燃起,闪着光,也?照亮了?周聿白的下颌,清冷,淡漠,但朝她笑时又格外温柔,问她蛋糕好不好吃,又用右手去捉弄那一撮火焰,他偏不吹灭,而是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捏了?一下,火就灭了?。
岁淮吓一跳:“不烫吗?”
“烫啊,”周聿白逗她,拖着音,“烫死了?。”
后?来岁淮才知道只要速度够快,其实没有多烫,不过还是很容易烫伤,也?就周聿白,喜欢不走寻常路。
此时此刻,岁淮觉得自己变成那撮火焰,周聿白还是用他两根手指轻飘飘地撩,像一根羽毛似的,又痒又麻。他自己八风不动,别?人的魂跟心都被他勾走了?。
岁淮闭眼,叹气:“我没救了?。”
正好头发吹干了?,周聿白关了?吹风机,“没救什么?”
“boy,你是不会懂得。”
“……”
岁淮就这么看着周聿白忙进忙出,等人好不容易闲下来往沙发上一坐,她想一出是一出,说:“周聿白,你今天刮胡子了?吗?”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有一点?胡茬,周聿白也?不例外,但他的不明显,偶尔刮一下。闻声,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有吗?”
岁淮睁眼说瞎话:“有。”
“真有?”
“有有有,”岁淮推着他上楼,“作为?你刚刚给我吹头发的报答,我给你刮胡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