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又——是个小孩,现在还没死。”夏油杰眉梢挑起:“但你再不来,他估计就死了,我的地址是纮一……”
咒灵那张有缝合线的脸实在是太恶心,他没解释完情况,仅仅瞥了诅咒一眼就猝然暴起,一个呼吸间,全是虚影和劲风。
凭心而论,真人并不是那种特别强悍的咒灵。
夏油杰始终没有进行术式公开,经过几番交手,真人大概意识到了这个人的术式实质,大概是远程操作类型,这种法师类攻击肯定不擅长近战……
而现在……
真人此生听过最脏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夏油杰打他的方式很独特,在不顾他的死活之余,似乎也不顾自己死活。
咒灵操使天生就是个发疯的好苗子——夏油杰在咒术师里都癫得独树一帜,没几下真人就渐渐落入下风,夏油杰烦得要命,在躲闪的刹那他抓住缝隙,一记膝击照准咒灵的咽喉,游云照着那截脖颈绕了一圈,用了点巧劲形成一个裸绞的死域,这样一来手就腾出来了。
夏油杰二话不说,提起对方脑后的头发,照脸哐当往墙上狠砸。
砰!
“我、的、地、址、是……”一下不够,就又是一下,夏油杰每砸一下,就对着电话蹦一个字,整个楼似乎都在颤,一句话说完,墙面上有天光顺着砸出来的窟窿照进来。
“砰!”
“砰!”
“砰砰!!!”
真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他刚想回击,却感觉自己的肢体以特别快的速度“嗖”地少了一块,才支撑起来的身体唰啦没了半条腿,他顿时身体一歪,才往下滑了一点点,又被拽住头发,硬生生地提起来转了个方面,换了面全新的墙。
电话对面:“……”
听这声音,多少是有点私人恩怨在。
夏油杰一字一顿说完,松开手,皱着眉问:“你听清了吗?”
对面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多少年了交情了——夏油杰难以置信地想,他一分心,手底下就有了疏忽,一个不查,肋骨侧面反手被真人捅了一刀,他避得及时,躲开了要害,伤口却依然算深。
真人再次挣脱时终于学了乖,哪怕是在心底破口大骂,首要目标依然是门,结果刚摸上把手,夏油杰提前放下的帐就像会吃咒灵似的,把他的手吞掉一块。
夏油杰按了下腹部,对光一看,满手都是鲜血,也不知道是谁的,一时间戾气陡生,就连瞳孔缩了一点,抬脚对着真人发狠地就是一脚,直接踢得撞翻几排座椅!
真人奋力睁开眼睛想要躲开下一次攻击,谁料又是几脚踹下来,头顶又是一阵刺痛:“你——”
“你不是说皮囊对你没有用?”夏油杰打断他,俯下身,提着诅咒的头发把他朝后扳过去,直勾勾打量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那你为什么要往脸上缝线?是因为好看吗?”
夏油杰一边说,一边缓缓牵起唇角,深紫色的狭长眼眸里满是笑意,指尖在裂开的皮肉里慢慢摸索着,捏住一截漆黑线头,一点一点往外抽。
“……”真人勉强咧了下嘴:“我……?……你疯了!!!!”
半句话没说完,真人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柄匕首刺出无数个洞,源于灵魂的剧痛折磨得他张嘴连声都发不出,而他面前的男人黑发披散着,戾气太盛,又残酷得要命,怎么看都显得有些神经质,这绝对是场虐杀,才在世界上存活过几个月的诅咒近乎要被那种庞大的憎恨和恶意冻住了。
真人嘶哑着近乎碎裂的声带:“我以前得罪过你?”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