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初:“一周四次。”
凌逸寒:“两天一次。不能再少了!”
奚云初:“……行吧。”
反正是“一次”,又不是要做上一整晚。
虽然讨价还价很不顺利,但奚云初认为最后还是自己钻了文字游戏的空子,属于胜利的一方。
他心笑凌逸寒也有被他绕晕进去的一天,胸中大快,连带话音尾调都轻快上扬不少:“好了,我们约定好了,现在睡觉。”
凌逸寒瞧自家男朋友努力掩饰面上的沾沾自喜闷头往自己怀里钻,便将他所想猜出个七七八八,一边习惯性地抬手搂住,一边无所谓地想:怎么可能只做一次?这又不是拉电闸,情动时说停就能停的。而且说不定到时候又是他家乖宝求着他再做一回呢。
凌逸寒偷偷笑。搂在一起的小情侣各怀心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同床异梦”。
……
而同床异梦的,不只有相爱的人。
又是一日清晨。
学校附近的某快捷酒店内,周哲元全身赤裸,烦躁地坐在床边,眼底皆是阴翳。
浴室内水声哗哗,身后的床单皱皱巴巴,附着好几片干涸的淡黄色痕迹。床尾堆积的衣服掉落,几块卫生纸团和撕碎的小包装袋随意扔在地上,垃圾桶口挂着一个打结的套子,装了些浑浊的液体。
无一不显示这个房间的激烈战况。
十分钟后,水声停歇,浴室门打开,阮安擦着头发,一丝不挂走出来,喊道:“诶,你去洗吧。”
周哲元缓缓站起,转过身来,但脚没动。
阮安懒得看他,径直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对微信的新消息发过去一句撒娇语音:“不好意思呀晨哥,我昨晚有些不舒服,回宿舍就睡了,刚刚才醒呢。”
语音发出去,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抬头便见床对侧的周哲元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眼底的厌恶嫌弃不加掩饰。
阮安嘴角的笑容霎时凝固。
他当然清楚周哲元的厌恶是对准他来的,但他非要恶心一番周哲元,假装看不懂的样子,故意娇羞道:“哎呀,我还没穿衣服呢,学长老看我干嘛?难道还想再来一炮?”说着,还往他的方向走。
周哲元吓得脸色苍白,后退好几步,在看清阮安脸上的不屑轻蔑后,气得咬牙咒骂:“阮安,你他妈的贱不贱。”
他一说完,阮安连虚伪的笑都不装了,冷哼一声,抱臂嘲讽道:“是啊,我贱,那跟我上床的你是什么?跟我一样贱?”
这句话似乎戳到周哲元的痛处,他大怒:“胡说八道!上周五晚上在酒吧,如果不是你灌我酒,我怎么会……”
“得了吧周哲元,在这跟我装纯情受害者呢?”阮安白眼都快翻上天,揭穿他的拙劣谎言:“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生,我也是男人,不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强迫你,但真喝多了你能硬起来?你他妈别跟我搞酒后乱性这一套!”
“行,我退一步,就算那天晚上你真喝多了,那昨晚呢?昨晚也是我灌你酒吗?”
周哲元面色涨红,拳头攥紧,恼羞成怒道:“那也是你勾引我的!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约我在这里见面!”
“所以呢?我一通电话勾勾手指你就来了?跟条狗似的。呵,周学长,到底是谁贱啊?”阮安幽幽道。
“你!”
“再说了,昨晚还有今早,学长干我干得不爽吗?到后面连套都不想用了,内射是不是很爽啊?”
“阮安!”周哲元目眦欲裂,仿佛是再听一句污言秽语就要上去撕烂他的嘴。
“行啦,你快洗,洗完滚蛋。”阮安觉得无趣至极,一个白眼送给他。
“哼!”周哲元鼻孔里出气,大步迈进浴室,将门关得震天响。
阮安若无其事地捡起衣服穿好,临出门时,对着浴室骂了一句:“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