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这话说的奇怪,都是为太后办事,为何我要找你的不愉快?”
姜离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信封,寒声道:“锦衣卫奉旨探查世子府,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镇抚司记录在册,所有证据为防差错,不得由他人经手,这是规矩。”
姜离说着,双眼紧紧盯着方裘:“还是说,左都督这般执着,是太后给了左都督查案的权力?”
姜回雁当然没有给方裘这个权力,她只让方裘监视姜离,既然是监视,便不会容许方裘查案,姜离也是料到这一点,才用姜回雁的名头,将方裘抵了回去。
方裘果真被他说中,身子顿了一顿。姜离眼疾手快地从他手上抢过信封,寒声道:“既如此,左都督便在一旁看着罢。”
说罢,姜离不再去管黑着脸的方裘,拿着那信封,走到了边子濯的床前,用脚踢了踢床沿,道:“世子殿下。”
边子濯应声在床上转了个身子,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盯着姜离,似乎在恼他扰了自己的清梦。
姜离见他这模样,一想到自己还在帮他紧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那个信封举到边子濯面前,道:“世子殿下,这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
边子濯扭头看了看,轻笑了一声,哑着声音道:“你们不是来查的么?自己打开看呀?”
这人嗓子怎么哑了?
姜离冷着脸直起身子。
不管怎么说,看来这信封里面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想到这儿,姜离暗自松了一口气,当着边子濯和方裘的面儿,一下子撕开了那个牛皮信封。
“啪嗒”一声。两个小物件从信封里掉了出来,稳稳落在了姜离的掌心。
姜离定睛一看,心口登时开始泛酸。
那小物件并不是别的,正是当时两人去城隍庙里求得的那个香囊。这香囊被姻缘钟开了光,精贵得很,一份姻缘只会给一个,而当时两人求的那个,已经被挂在了庙里的古树上,眼下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莫非是边子濯之后又去缠着住持要的?
一想到这儿,姜离不禁抿了抿唇,内心一阵一阵泛着热。
“……这是什么?”方裘走了上来,惊讶道:“原来世子殿下有心上人了?”
边子濯撑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瞪他:“本世子有心上人很奇怪?”
方裘笑了笑,道:“世子,您可是公主的准驸马。”
“谁稀罕当她的驸马爷?若不是太后赐婚,本世子才不乐意被这般拴着。”边子濯哼了一声,道:“本世子娶她,是不得不办。但本世子的心可不在她那。”
边子濯纨绔惯了,这般说话倒也不会教方裘感到意外,只冷冷笑了几声。
边子濯挑眉看向他,道:“左都督,本世子听闻,你年纪轻轻,已有五房妻妾?”
方裘脸色一沉,道:“正是。”
“左都督孟浪。”边子濯轻哼,只见他伸手从姜离掌中拿起一只香囊放在唇边细细吻了吻,道:“本世子倒是一个便够了。”
姜离浑身一震,他紧紧盯着边子濯的眼睛,可后者却像没感受到他眼神似的,怎么都不肯与他对视。
一种异样的感觉登时攀上心头,姜离的眉毛缓缓皱了起来。
“看来这屋子里是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了。”边子濯下了逐客令,道:“本世子还要补觉,两位,请回吧。”
边子濯说着,便教人将两人请出了屋子。
其余的锦衣卫也有其他禁军监视着,一晚上下来,一切正常,都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方裘临走的时候看了看姜离,只见姜离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冲他勾了勾唇,道:“左都督,不送了。”
方裘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等到禁军的人都走完了,姜离这才正了神色,只见他猛地一转身,阴沉着脸推开世子府的大门。
锦衣卫依旧遵旨封禁着世子府,所以姜离在这其中溜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见他一脚踹开了边子濯的房门,大步流星地跨入屋内,拽着边子濯的被子,呼啦一声掀开。
躺在床上的边子濯惊叫了一声,蜷着身子盯着姜离:“干、干什么?”
姜离脸色黑的可怕,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中寒光毕露,一字一句地说道:“边、子、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