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牙根紧咬,满眼都是委屈和悲愤。
就是这么个废物,未来便是他的夫君,还要与他同房,诞下皇嗣……
“公主殿下……”颖儿走到了姜淑娴身侧,伸手扶着她道:“您别难过。”
谈明在二人伸手轻轻咳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拂尘,捋了捋衣服,尖着声音道:“公主殿下,这下总能回去了罢?”
姜淑娴背对着他,背脊倔强地挺的直直的。
谈明叹了一声,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姜回雁,走上前一步,缓了声音道:“殿下,还是走罢,莫要再惹太后生气了。”
姜淑娴听罢顿了顿,伸手将那弓箭递给禁军,转头大步走远了。
意外解除,姜离内心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暗中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在明德帝身侧站着。
“公主今日怎的了,发这么大脾气。”明德帝方才也被吓得不轻,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台下,沉声道:“差点就要伤到皇叔。”
姜回雁也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茶,道:“皇上不用担心,哀家自会同她再说说。”
姜淑娴干的可是射杀皇族的事,但却被姜回雁这句话轻描淡写地揭过。明德帝看了一眼姜回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姜回雁面色上看不清喜怒,他张了张嘴,终于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道:“是,太后想得周到。”
“哎哟,方才可吓死小爷了。”宛平延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指着手下的几个侍从,道:“喂,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支箭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宛平延手下的几个侍从都是能与他一同享乐的,也不精通武艺,哪里看得出来,便都摇头。
边子濯斜眸睥睨那几个人,继续吃着葡萄。
“唉,一群废物!”宛平延骂道:“你们脸上挂着的是弹珠么!这都看不见!去去去!告诉禁军去,就说有人要谋害小爷和世子,叫禁军的去查!把这人抓出来,打五十大板!”
几个下人点头哈腰一番,转头去报禁军去了。
边子濯看着乐,伸手又去剥石榴。
宛平延看了看他,一拍大腿道:“子濯啊!你倒是淡定。”
“有啥不淡定的,这儿离校场远得很么不是。”边子濯指了指距离,吃着石榴道:“嗯,这石榴甜。”
宛平延方才没觉得什么,这下子回想起来却总觉得后怕,连石榴都不想吃了,心神不定地问道:“子濯啊,那箭若是偏上一点,小爷可就危险了呀!我觉得有人要害我们!”
“要害咱们早就害了。”边子濯换了个姿势躺着,一手撑着脑袋,道:“乱放了箭而已嘛,怕什么。”
宛平延想了想,追问道:“你也没看见那支箭从哪里飞来的么?”
边子濯摇了摇头,视线不经意地瞟到远处的看台之上,道:“没有啊。”
“唳——”
不知从哪里骤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骨哨鸣叫,这声音急促抓耳,似要冲破天际,校场的众人都被这声音唬的愣了一愣,相互间疑惑地对视。
正在众人纳闷儿时,校场的另一侧,忽然传来了如洪流般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姜回雁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向远处。
“报——!”
一禁军快马加鞭冲入校场,大呼:“战马发了病,冲破围栏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