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
这已是他能想到最逾矩的言行了,还是被裴珩硬生生给逼出来的。
「裴珩……」他的声音逐渐脱力,又渐渐像是变成了祈求和哀鸣。
可裴珩没有精力再回应一二,专注享受着听他用呼唤自己姓名的愉悦。
什么口吻,什么语调。
皆是在自己的掌控中。
这种掌握控制谢瑾的感觉让裴珩无比着迷,近乎疯狂。
所以这次快入宫门时,裴珩就停了,比那几次都要快一些。
谢瑾眼角沾着几许潮湿,便发现衣领撕破了。
他面色清冷倔强,没要裴珩递过来的大氅,用手默不作声地捂着胸口。
裴珩此刻又注意到了眼他的手,似是出于施暴过后的温存讨好,一把就去将他的手抓了过来,露出少见的温柔关心:「还痛不痛?」
谢瑾此时看他,只觉得猫哭耗子。
裴珩眼下对付自己的这一套,不正是与司徒烁之辈今日所言如出一辙。
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谢瑾早就明白这一点,从前他尚能明辨利弊,自持心如止水,可如今总被裴珩牵扯起一些不该有的懊恼和低落。
一想到这,他又暗自忍耐了下来,收敛起万般缥缈的心绪,最后只没有波澜地道出了两个字:「……不痛。」
裴珩还是没松开,不觉握得更紧了些,轻呼出口气:「今日是不是后悔去相府了,早跟你说别跟来。」
谢瑾不动声色地将手挣开,「都是蟹腥味。」
说到蟹这个字,裴珩想到今夜那盘蟹肉,有点理亏,便忍着没再去抓他的手了。
谢瑾当他是真嫌弃自己手有味儿,微微敛目,才移开话说:「也不算白去。」
裴珩:「朕知道你去相府,想见的是谭瑛。早说了她被司徒钊藏得紧,官员多的场面,她一概不会露面。」
谢瑾心思略沉,恢复了几分力气,冷冷地说:「都说南人对女子管教束缚没那么严,女子可到私塾上学,嫁人后也可随丈夫拜会外宾,甚至独挡一面。她身为相府主母,既有这般学识品貌,司徒钊理应觉得长脸才是,为何要藏着她?」
「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裴珩又用那双情欲尚未消退的狐狸眼,看进谢瑾的眼底:「怎么,你真想用谭瑛对付司徒钊?」
谢瑾没有否认。
他笃定裴珩对司徒钊也起了忌惮之心,只不过不像自己这么迫在眉睫。谢云的案子推到现在,也是时候该对司徒钊下手了,否则下一次未必再有这样好的时机。
谢瑾还在平复气息,过了会儿才说:「谢云的旧案将结,司徒钊注定脱不了罪,可他毕竟与谢云的死没有直接关联,他只要还在相位上,能撬动背后南党的势力,就总有办法扑腾,难以伤及根本,所以这个时候还需再借一道力。」
裴珩嗤:「你这路子是对的,司徒钊做的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谭瑛作为他的枕边人,应知道得最为清楚。可她凭什么不帮自己的丈夫,要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