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渠再抬起眼时,镜片后的双眸已经恢复如常,礼貌地屈指敲敲玻璃:“走吗?”
陆闻轻转过身,说了句“再撒娇就没有了”将电话挂了,看向重新装扮好的沈书渠:“洗这么快?”
“嗯。”沈书渠手臂上搭着大衣,把带来的红色丝绒盒子交给他:“简单冲一下,你的东西。”
“……”刻意留下项链的陆闻轻:“谢谢。”
两人一起乘电梯去停车场。
壁球馆绿植葱葱郁郁,每一篇叶子都饱满油亮,空气中弥散着很淡的香气。
楼层数字不断闪烁,最终停下来。
轿厢门打开又关上,沈书渠静静看着数字跳动。
这不足五平米的空间内,他们共同拥有了四秒的时间。
“哎?陆闻轻你怎么还没走?”
简芬妮从楼上下来,一身很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装裙,肩上松垮搭了一条火红色的毛披肩。
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又尖又细,走起路来竟然步履生风。
一阵香风袭来,沈书渠只觉得她未免太抗冻了。
简芬妮注意力全在那只丝绒盒子上,她明明包装很漂亮还打了蝴蝶结,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这么急着拆?”简芬妮眼神游弋,落在沈书渠脸上。
怎么这项链竟不是送给女孩子是送给男人的?
“陆老师,你这项链原来……”简芬妮眉眼微弯,突然有一种接近真相的强烈预感。
圈内外都知道陆闻轻已婚,但从没人见过他和谁特别亲密,难道……
陆闻轻语气淡然,说:“看看有没有瑕疵。”
“……”简芬妮盯着一旁沉静不语的沈书渠,明示陆闻轻:“不打算介绍一下?”
陆闻轻回答得很快:“有那个必要?”
沈书渠大衣下的手指僵了一下。
简芬妮笑道:“怎么没必要,别这么小气啊,我保证守口如瓶。”
“沈书渠,我公司老板。”
简芬妮预感破灭,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沈总,我是简芬妮,给你们家陆老师设计过几款首饰,您应该见过。”
沈书渠换了只手拿衣服,礼貌和她交握了一下,感觉到她冰块一样毫无温度的手指尖,“……久仰。”
“哦对。”简芬妮从袋子里摸出两张洒金烫银的邀请函:“di请不动陆闻轻大驾,找我来当说客。沈总,你也管管你家陆闻轻,别这么惯着他。”
沈书渠礼貌接过请柬,委婉道:“陆老师档期合适会去的。”
简芬妮听惯了这种客套,笑意盈盈问:“那您呢?我希望能在晚宴上看到您,后面还有一个慈善拍卖,说不定会有您喜欢的东西。”
沈书渠这次很直接地拒绝了她:“感谢你的好意,我不是圈内人,应该不会去。”
简芬妮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神秘兮兮靠近,“沈总,冒昧请教一下,他隐婚这么多年了真不是个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