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大的牌。
这不还是没有区别吗!
“嘛,别灰心。”他好整以暇地说。
……这个人就只是单纯在逗我玩吧?
我沉默地盯着他手指下的红心纸牌,不抱希望地将属于我的扑克翻过来。
可在看清牌面的时刻,我皱起了眉。
率先露出一角的并非数字;
而是一串同样鲜红的字母。
我停下动作,呆然地看向卡片上鲜艳的小丑图案。
——是红色的鬼牌。
比Ace更加特殊的存在。
“呜哇。居然是Joker,大获全胜哦。”太宰松开手,笑容满面向我致以祝贺,甚至还十分配合地鼓起了掌。
明明自己输了,他看上去却比赢了还要高兴。
“……咦?为什么?”我依然盯着手中那张平平无奇的纸牌,脑海中全是问号。
“这个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吗?”
太宰靠在吧台上,撑着脸看向我。
我愣愣地朝他点头。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身形单薄脆弱的黑发少年以一种过分老成、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注视着我。
那个瞬间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就好像内心都被人剖开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锋利的针尖牵引着丝线从灵魂间穿过,在脊背上余留下凛冽的寒意。
但他只是微笑着,以温柔的声音问。
“你听说过「异能力」吗?”
“……周刊少年JUMP?”
“并不是在说虚构的故事,异能力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然后才接着开口。
“我也是异能力者,并且拥有着「让异能力无效化」的异能。”
听到了过于天方夜谭的内容,大脑一片空白。但是,迟钝的我仍旧从他的话语中隐约意识到那个事实——
太宰带着不变的笑容,以不含任何情绪色彩的语气如是宣判道:“……既然能被我的异能无效化,说明你那夸张到不合常理的厄运同样也是异能力。”
只是巧合、是你在作弊、又是在骗我吧。可以用来反驳他的话有很多,但我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拥有这种会让自己变得不幸的奇妙异能,还真是十分令人同情的命运啊,宫城小姐。”他以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在缓慢流淌的乐声中,我听见新的脚步声,这间寂寥的酒吧终于迎来了其他客人。
太宰不再说话,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但他也不喝,就只是那样捏着它,像在观察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默默投以注视。
化掉的冰块融进酒液里,在杯壁上留下无数细小的气泡。
指尖下,身穿红衣的小丑正带着笑容,无声地与我对视。
“不会吧……”我放下牌,疲惫地垂下头靠在桌上,内心深处的侥幸变得摇摇欲坠。
结果最后,还真是贫乏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