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殊淡淡瞥她一眼,“你本可以不告诉她我今天的行程。”
他这幅神佛一样的淡然模样让陈书心底有些不快,存了挑衅的心思,“陈女士现在见缝插针撮合你跟桑榆,你躲的了今天躲不了明?天,以前你能为了哄陈女士高兴跟桑榆恋爱,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她跟她复合?”
赵孟殊眼睫未抬,慢条斯理翻过书页,“阿书,你同样是她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能为了哄她开心原谅舅母的事情呢?”
陈书脸色沉下来,咬牙恨恨道:“我只是玩笑而已,你就这样戳我心窝!”
赵孟殊漫不经心,“我也?只是玩笑。”
车子等红灯时候,陈书绷着脸平复呼吸,又趴在车窗上看街景。
人流密织,没什么好看的。
忽然她望见一辆漆黑的宾利,车牌号有些熟悉,她拉过赵孟殊袖子,眯起眼睛,“那辆车是不是傅清瑜的车?”
赵孟殊抬起眼睛,眸色微顿,而后?缓缓收回视线,淡淡“嗯”一声。
陈书笑起来,“没想?到,离婚之后?她连你送她的车都不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辆银顶迈巴赫都代表着傅清瑜本人。
忽然,她大?叫一声,“阿伯,我要下车!”
车缓缓停下,她迫不及待下车,大?衣也?没披,光裸着手臂和肩颈下车,一溜烟往人群深处钻去。
司机转过脸,问询,“先生,要去追小姐吗?外面下着雪,小姐又穿得那么少?——”
赵孟殊并不应声,依旧慢悠悠翻看手中的书页,言简意赅,“不用。”
司机回头,绿灯亮起,黑色劳斯莱斯便继续行驶。
陈书兴致勃勃下车,刻意将手机和大?衣都落在车上,穿着长长的礼服裙,没走几步,纱裙裙摆便脏得一塌糊涂,七厘米高跟鞋磨得脚痛。
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深冬刺骨的冷意。
光裸手臂已经冻得发青,她摩挲着手臂,小心蹲在路边的台阶上,心里祈祷傅清瑜赶紧看见她,过来接住她。
在骨头缝都冻得发疼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漆黑漂亮的车体,车牌号是刚刚认定的那一个。
车窗半落,透出令她鼻头发酸的暖气?。
车门开了,司机说?:“小姐,上车吧。”
陈书警醒抬眼,演得很真,“我不认识你。”
司机笑了笑,“我们老板姓傅。”
陈书窃喜,面上很淡定,“哦,原来是我前嫂子。”
陈书勾了勾唇,抬步上车,出乎她意料,后?座空空荡荡,车厢里只有她跟司机。
陈书心底大?惊,见不到傅清瑜,她演这一出戏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把自己扔在车上冻死吗?
她有些委屈,问:“你们老板呢?”
司机道:“小姐,我们老板知道你不喜欢她,便提前下车为您腾位置,她坐别人的车走了。”
陈书:“……”她用力伸手扯头皮,要不然会发疯咬人。
司机将陈书载到会场,见陈书安全走入会场,低头给傅清瑜拨电话,“BOSS,您猜的没错,陈小姐确实是参加慈善晚宴,她是从赵董车上下来的,殊途同归,赵董应该也?是要参加这个晚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