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找到的。”北昊问。
“这是阿婴的东西,我们不知道。”粉衣女子摇头怯怯道。
“不准叫他阿婴。”北昊冷冷道。
蛇纹男子气愤上头,正想说话,又听北昊道:“找个房间放他下来,本尊会救他。”
公仪安有眼力见儿地连忙带着蛇纹男子去客房。
祈音惊讶挑起眉,他自然也认出了那个剑穗……北昊该不会就凭那个剑穗就认定了这假货是真的吧。
待公仪安等人都走了后,祈音懒洋洋道:“喂,那个真是钟离婴?”
北昊顿了顿,转头看向他,道:“你觉得呢。”
“这一看就是……”假的。祈音以手掩唇,同时也顿了话语,接着又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钟离婴。”
北昊看了他半晌,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道:“也是,你不认识钟离婴,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倒也不算,我好歹知道钟离婴被你害得很惨。”祈音似笑非笑道。
北昊眸光微沉,轻声道:“那你可知道他曾说他喜欢我,想同我成亲。”
祈音微滞,又冷笑:“不知道,原来在你看来这是值得炫耀的事,而在我看来,那是他脑子不清楚,贱得很。”
北昊脸色煞白,眸光轻动,眼底翻涌着痛苦的神色。
“不要这样说他。”他哑声道。
“我并非炫耀,而是觉得幸运。”甚至喜极而泣。
一个没有情根的神明,一个即便吃过九间果,仍是无情无爱的神明,一个他即便拔除无数次情根,仍是会喜欢上无数次的神明,在那凡间短短十几年里喜欢上了他,这是他最大的幸运和喜乐。
可他却偏偏没有抓住。
这是对他最大的折磨,是他至今为止最难过痛苦的事情。
即便祈音知道自己就是钟离婴,也知道钟离婴在凡下与北昊的诸多纠缠,但他并没有恢复感情和记忆,所以他对凡下的那些事没有一点感同身受。并且他时常会无意识把自己和钟离婴分开,看北昊和钟离婴的事,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看别人的故事,为其中的主人公愤慨是正常的,但绝不会与其中主人公有一样的细腻感受。
“是什么都与我无关。”祈音无所谓道,“反正钟离婴死了,不会再回来了。没有人会在意你是炫耀还是高兴。”
北昊听见祈音这话,眸中顿时翻涌出血色,但很快又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
“噬魂蛊不能轻易挖出来,否则他会立刻魂飞魄散。”北昊道。
“那阿……钟离怎么办?”粉衣女子晨衣急道。
“本尊已让噬魂蛊强行沉睡,钟离不久就能醒。若是想彻底解决,只好去巫界再寻方法。”
“谢谢神尊陛下。”蛇纹男子——仲奎硬邦邦道谢。
北昊没再多说,便离开了。
他走出房门,便看到了坐在对面屋顶的祈音和公仪安。他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公仪安被北昊看了一眼,感觉要折寿十年,他咽了咽口水,问祈音:“神君,那真是钟离婴啊?”
祈音脸色不善,阴恻恻道:“你没听到你家神尊陛下叫他阿婴吗。”
公仪安回忆一下,好像没听到北昊叫那个男人做阿婴,但他没敢反驳。他又关心问道:“神君,你心情不好吗?”
“好,好得很。”祈音扯出一个笑道,“我都被一个蠢货蠢乐了。”
祈音是没想到,仅凭一张脸和一个剑穗,北昊竟然就真的以为那个躺着的男人就是钟离婴了。
他都被北昊这混账蠢笑了,北昊自己蠢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有人冒充他,他能不气吗。
“对了,我还未请教神君姓名,敢问神君名字?”
祈音烦躁地瞪他一眼,身形一闪,人就消失在原地。
公仪安:“……”大美人脾气坏一点,是正常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