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出去。”君信白摸他的头发,温柔道,“我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不想离开我吗。我相信你。”
“善善,我相信你真的爱我。”君信白自欺欺人道。
“真的?”伶舟善高兴道,他抱上君信白亲了亲,道,“那我,那我们出去玩吧。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灵链不解除,他即便能出去,也跑不掉,当然不会白费力气逃跑了。伶舟善想。
却没想到,七夕的那天,君信白竟然将他的灵链解开了,似乎真的信了他的话。
伶舟善心里激动,面上假惺惺犹疑道:“要不这灵链还是不除了吧。”
“我们都要成亲了,我自然信你。”君信白牵上他的手,深情道,“善善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嗯。”伶舟善点头。
“那我们走吧。”
七夕这一天的人间很是热闹,街市上车马如云,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尤其举行庙会活动的地方,街上摆满了各种小摊贩,好玩的花样奇多,好吃的应有尽有,各种表演层出不穷。
伶舟善探头探脑,看见好玩的,看一眼君信白,君信白就给他买。瞧见想吃的,他只是多看片刻,君信白也给他买,一路下来,两人的空间宝袋都装得满满当当。
两人因模样太过出色,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注视,但两人都没有太过在意,仍是手牵手走过茫茫人潮。
似乎天生就该如此,他们天生就是要这么亲密无间,就该眼中只有彼此,就该相知相伴地走过很多热闹的,冷寂的,荒凉的,繁茂的路。
一路下来,君信白没有放开过伶舟善的手,伶舟善想找机会逃都没办法。
天色渐暗,万家灯火次第亮了起来,庙会上的花灯锦簇,将长长的街点亮,汇成一条长长的、璀璨的灯街。
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相约走了出来,在浪漫唯美的灯街里或眉目传情,或情愫涌动,或者凑在一起低声互诉衷情。
晚上的杂技表演比白天的更为精彩,人越来越多,挤得人难以行进,在人潮推涌裹挟中,君信白放开了伶舟善的手。
伶舟善手中一空,第一时间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奋力离开,不让君信白再能抓住他。
然而走到很远的地方,伶舟善忍不住回头望过去,君信白站在汹涌的人流中,肩背挺直,犹如一株落雪的冷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莫名让人觉得落寞孤冷。
君信白站在原地良久,如他意料一样,伶舟善不会再回来。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转身离去。
他坐在全城最高的钟楼顶上,手中挂着一壶酒,他仰起头,灌了一口刺辣的酒,默然地望着天上冰冷的月。
“好啊!失散了不去找我,竟然偷偷在这喝酒!”
君信白滞了滞,愕然地望向正爬上来的伶舟善。
伶舟善很生气地叉着腰,气鼓鼓地瞪他,道:“我生气了!”
“善善……”君信白愣愣道。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成婚便直接和我说。”伶舟善咬牙切齿道,“不必以这种方式来推拒我!”
君信白站了起来,朝他走了两步,道:“不是的,我没有。”
“那你为何不去找我!”
“我以为……”君信白是在放他走,他以为伶舟善是会走的,但没想到伶舟善竟然回来找他了。
伶舟善走过来拎住他的衣领,凶狠道:“只有我丢弃别人,若别人丢弃我,我会杀之。”
君信白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伶舟善拧眉,觉着君信白的笑有点怪,但他正气不顺,也懒得管,恼道:“给我道歉!”
“对不起。”君信白很快道。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与我成婚了?”伶舟善瞪他。
君信白立刻抱住他,紧紧的,带着失而复得又复杂的心情,他埋在伶舟善的颈肩,闷声道:“不是的,我想,我很想。”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伶舟善气得打他。
“我爱你。”
伶舟善打他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