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报告人到齐后,总领捕头李子雾站到高处问大伙。“你们这几日有谁见到过二麻子?”“官爷,二麻子专门给新来的捕蛇人带路,前几日我就见他们在县城茶馆里讨价还价。”“对,二麻子做这勾当好多年了,今早他们上山之前我见着他们进山,跟平常一样。”……都是些上山之前的事。“那你们有谁今早进过山?”李子雾又问。“昨夜暴雨,山路难行,除了那些捕蛇人,我们一般老百姓不会进山。”“就是,发现尸体的也是几个捕蛇人。”……大家都否认进过山。“那你们有谁认识这把刀?”李子雾听着将一直藏在身后的砍柴刀亮了出来。“他们四个捕蛇人带了两把新的砍柴刀,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而在现场发现的这把是用了很多年的旧刀,二麻子的家人已经说了不是他家的,你们大伙都认认看,看知不知道是谁家的?”有不少人上前仔细观察。新砍柴刀样式都一样,但像他们这样地道的乡下人,一般只会买刀头,手柄部分都是自己回来找合适的树干根据长短需要特制而成,因此每一把刀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有点像白老根家的刀。”有人开始发表意见了。“对,就是白老根家的刀。”有人肯定了。毕竟以往经常一起干活,有时会借刀一用,因此谁家的东西是谁家的基本都清楚。“白老根?”李子雾从高处跳下来接过那把砍柴刀。大伙已经自然的分开了一条路,纷纷望向站在最边缘最外面被孤立出来的白染染。白染染早在李子雾亮出刀的时候就吓懵了。对呢,她的砍柴刀被落在了响河滩!李子雾步步逼近。“白姑娘,这可是你家的刀?”白染染抵赖不得。“是,是我家的刀,昨日上山给丢了,谢谢你们帮我找回来。”“昨日?”李子雾明显不信。“白姑娘,就算是今日丢的也无妨,你一个小女子弄不死他们五个男子,而且痕迹表明就是大蛇干的好事,与你无关。我们只是猜测可能有目击者,希望能跟我们说说那大蛇大概长什么样?”“我今日一直待在家里没进山。”白染染轻道。“小寡妇,你要是进山了就坦白!”“就是,赶紧坦白说不定能多积点德减减你身上的晦气!”围观群众纷纷逼供。“没有!我今日一直待在家里,没有进山!”白染染一口咬定。“白姑娘。”李子雾歪头抬眉,“你能说说昨日的情况吗?你是几时上山的,又是怎么会丢了刀?”“昨日?”白染染揪了揪衣摆,这问昨日做什么?“我昨日大概未时末进的山,就在响河滩瀑崖附近摘了些桃和李子,还有些野菜,然后在河边清洗野菜的时候发现一条眼镜王蛇,被吓得篮子都打翻掉到河里去了,那眼镜王蛇攻击性很强,我顾不上其他,起身就逃了。”“所以砍柴刀是那时候丢的?”“应该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后来又去了什么地方?”“我跑回家时天还没黑,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可有证人?”白染染觉得这李子雾真是奇怪,这根本无关巨蛇,问这么仔细做什么?“没有,我一个住在山边的不祥之人,没有人会过来看我的。”白染染抠着手指低下了头。确实没有人会来看她,即便是王婶也只是站在自家门口往她这边望望,要不就是隔几天派旺财过来给她送点吃的。李子雾望望她又看看手中的刀,沉默了一会儿。“没事,白姑娘,我就只是问问,你不知道便罢。”正这时,又有人抬着一具担架回来从白染染身前经过给李子雾看了一眼。上面躺着一个上身绑着纱布的男子,看着像是被特别救治过,不过即使被缠了厚厚的纱布,胸前的血还是把纱布渗得鲜红。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露出的皮肤也是苍白发皱,黑色带花纹的外衣虚虚盖在腹部,看上去虚弱至极。“这怎么回事?”有人问。“被人砍了!”抬的人道,“就在离响河滩不远的树林里找到的,流了好多血,只剩一口气了,怕是难活。”“是啊,发现他的时候都不敢动他,周身全是血,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抬出来包扎好,这血是止都止不住!”“他谁啊?”“谁知道,可能是落单的捕蛇人,或者是独行的捕蛇人,这身上的伤估计还是昨天弄的,昨夜暴雨,淋得他伤口都发白了,可惨可惨了。”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在那讨论着。白染染是没想到山里还有伤者,有伤者就意味着有行凶者,在响河滩不远的树林发现的,昨天弄的伤,难道山里还有人?难道昨日还有人看到了两大蛇斗架?白染染不禁心里一个咯噔,难道那行凶者就是昨夜在洞窟里对她施暴的男人?一想到这,不由得一阵害怕,小凤走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话去蟒山深处,若是回了黑岩蛇窟,若是那男子守在那里,那小凤岂不是很危险?李子雾让人将伤者抬回屋去。这人是他当时勘探完现场准备下山之时手下从树林抬出来的,伤得极重,胸前砍伤深可见骨,本来还以为他死了,是当做尸体抬出树林的。仵作验尸时才发现他还有微弱脉搏,被移动时又出了不少血,当时那情况不方便再移动,只能让仵作在响河滩就地处理伤口。仵作包扎之时跟他说应该是砍柴刀所为,而且应该是比较年久的砍柴刀,刀身较薄没有新刀那么厚。而那么巧,刚好响河滩上就有那么一把旧的砍柴刀,刚好符合这个情况,刀锋处还有一点缺口,挂肉,与伤口一比对,没得跑了,这就是凶器。不过,李子雾又望了望白染染,这女子纤瘦,对上那么大块头的男子,而且还是面对面砍的,力量太悬殊,应该不可能是她。:()蛇王缠上身:小寡妇怕是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