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知道,谢霄的父亲就是在征讨三仙教时,死在了吴奋的手上。
他要生擒吴奋,其实也是存着为父亲报仇的私心。
只是如今看来,吴奋要落入王治手里了,他手刃仇人的机会也就擦肩而过了。
三人一时默然无话。
倒是司马隽率先打破沉默,问郎中:“谢将军当下如何?”
郎中道:“虽流了许多的血,但所幸不曾伤及要害。当下血止住了,大抵无碍。”
孙微松一口气。
只听郎中继续道:“只是这般情形,这位将军怕是日后不可再习武了。”
司马隽颔,看向褚越,拍了拍他的肩。
“此间劳你多多照料。”
褚越苦笑:“自当如此。”
——
累了一整日,孙微到了宅子里,阿茹正在将包袱里的物什拿出来。一边拿,一边抱怨司马隽手下的人存心大意。她们的细软,还有好些落在在那始兴城的宅子里。
“那时情形未及,要逃命,也顾不上许多。”孙微道。
“谢将军如何了?”阿茹问。
孙微将谢霄的情形大概说了一番,阿茹沉默片刻,道:“谢将军必是十分难过。好不容易拼一回,结果还是没能杀死仇人。”
孙微明白她的感慨。
阿茹的情形与谢霄相似。
刘柯此番倒戈,拿住了吴奋,自身有功劳不说,还会设法让王治替他除去区康。
此人若稳坐了刺史之位,要动他就更难了。
次日一早,孙微便与司马隽说起此事。
“世子以为,宁将军平反之事可还有望?”
司马隽看了看她,道:“为了阿茹?”
“正是。”
二人在江边散步,司马隽看着浩瀚的江水,道:“未尝不可。”
孙微顿下步子看他。
“世子有办法?”她问。
司马隽回头,只见江波浩渺,她立在水边,衣袂扬起,仿佛要似水鸟一般展翅离去。
“此事,亦是我应承过她的。”司马隽道,“宁将军乃英雄,为他昭雪,自义不容辞。只是事到如今,变故横生,须得另辟蹊径。”
孙微正想问如何另辟蹊径,忽而有侍卫跑来禀报,说江上有人划着一艘小船过来,要见王妃。
司马隽问:“来者何人?”
“看着是个僮仆打扮。”侍卫道,“他让小人带话,问王妃,可记得佛窟里打坐的佛家居士?”
孙微愣了愣,倏而想起了李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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