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婆子作鸟兽散。
冬香学过包扎,娴熟地给昏迷的冬草清理头部的伤,用白布包扎,最后把一片人参塞进她嘴里含着。
沈昭宁看见陆清雪发疯地挣扎着,冷嗤道:「你打死冬草,就能知道真相了吗?」
陆清雪怒指冬草,胸腔里翻腾着滔天的恨意,「我对她那么好,她竟敢对我下手!」
她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冬草的背叛不是沙子,而是一根刺,刺穿了她的心。
「你在冬草的房间搜到药粉吗?」
沈昭宁清凉地问,环顾四周,没看到麦冬。
陆清雪从房间的案上取来一只小罐,里面只剩下一点残留,「这贱婢不仅不认罪,还鄙夷地瞪我……」
想到方才冬草看蠢货的眼神,她就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冬草的脑袋砸成碎渣渣。
沈昭宁用银针把冬草刺醒,森冷道:「若你不说实话,只会被你主子活活打死。」
冬草只觉得脑袋疼得快炸开了,眩晕得厉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
听见这声音,她知道问话的人是大夫人。
「大夫人救救奴婢……」她的双手胡乱地抓着,恐惧地哀求,「奴婢不知道什么药粉……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你求我没用,眼下你只有自救。」沈昭宁冷漠地把手缩回来。
「奴婢如何自救?」冬草慌乱害怕地问。
「除了你,还有谁碰过那两支钗?」
沈昭宁盯着她染了血色的眼睛,不错过她的半分眼神变幻。
冬草冷静了些,血眸轻轻地眨着,似在回忆。
片刻后,她深深地蹙眉,「麦冬应该碰过。」
「哪日,什么时辰?」沈昭宁冰冷地追问。
「兰亭雅集那日早间,奴婢去打水给二小姐洗漱,端水回来时,奴婢看见麦冬站在妆台前,说是为二小姐挑选簪花丶珠钗。」
「可是,奴婢去打水前,麦冬就在那儿了。」冬草头疼欲裂,气息变得极其微弱,「奴婢放下木盆……过去时看见麦冬仓促地把一支钗放下……」
「奴婢想起来了……就是二小姐要戴的那支钗。」
她突然激动起来,「是麦冬在两支钗做手脚!她趁二小姐还没起身,奴婢去打水的时机……把药粉染在两支钗上……」
沈昭宁冷冽地眯眼,「你确定你所说的,不是诬陷吗?」
冬草决然摇头,「原本,奴婢以为麦冬在擦拭那些首饰,没怀疑过她别有居心……如今想来,一定是她……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言,陆清雪怒不可遏地喝问:「麦冬在哪里?」
一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今儿一早,没看见麦冬。」
「去找!必须把她抓回来!」
陆清雪突然想到,麦冬是母亲派来提点她的人。
但母亲怎么可能坑害她?!
全府的人都在找麦冬,但找了一两个时辰,都没找到。
她好似在陆府消失了。
沈昭宁眉心轻蹙,「不是畏罪潜逃,就是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徐管家来报:「大夫人,二小姐,找到麦冬了。」
「在哪里?」陆清雪的面庞流露出一抹狰狞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