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收拾收拾就回了青丘,应如是刚一落地就吩咐一个小童子回九重天给崇安王府报平安,还嘱咐他不要惊动云归君,免得他提早回来。
易清月一挑眉,这哪是给崇安王府报平安,崇安王府就只有一些下人和管家,这分明是想让他们去给应府报平安。唉,亲情这个东西,真难说,自己都这么难受了,还不想他们担心自己。
应如是把谢子和带到云归阁的药房,对谢子和道:「要是有些药材没有的话,直接吩咐人去青丘采买就行。」
谢子和略一点头:「诺。」
这三天,没有公务,也不能动用神力修行,空虚极了。
除了喝药和配合谢子和施针治疗的时候,她基本上就是望着窗外,看着像是在欣赏风景,可有时候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每每她反应过来,就会及时将情绪控制好,因为破晓寒不能再波动了。
谢子和的药里似乎加了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这几天,休息得倒是不错。
易清月也怕她自己待多了胡思乱想,不知道哪儿找的那么多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应如是当然知道他们都在关心自己,总是安慰他们道:「我没事的,就快要好了。」随后再打趣易清月道:「你马上就要回九重天了,不能在外面玩儿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公务吧!」每次说到这里,易清月总会送她一个无比优雅的白眼,应如是甘之若饴。
易清月陪她待的这两天突然想到一件事,若破晓寒波动应如是就会变成异瞳,那在死斗场,她就会成为第一个被猎杀的对象!异瞳,就是异类!可她没问,应如是当时没说,那肯定就是不愿意说。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应如是不愿意说,实在是时隔久远,她自己都忘记这茬儿了。死斗场么,是不是异瞳,她都会被围杀。
第三日上午,云归君就从九重天返还了,应如是本来打算避一避,可后来一想,这云归阁她从小就来,干嘛跟做贼一样?况且,又瞒不过云归君。于是恭恭敬敬地等在云归阁外,迎他回来。
谢子和医术高明,两日下来,应如是的眼睛早就恢复正常,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云归下了祥云看到站在云归阁前的应如是一干人等,看向应如是道:「不是说已经回人魔交界处了么?怎么又到了我这里?」
应如是眼珠一转,假笑道:「我想师父了,所以回来看望看望您。」
云归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明显不信她的鬼话,随后抬脚进了云归阁。应如是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还大喇喇地招呼易清月和谢子和,道:「不用拘束,随便坐。」随后自己转身坐在了云归君对面,准备迎接长辈的「关爱」。
云归君看着她突然乖巧的样子有些好笑,抿了抿嘴角,严肃道:「你和景风打架,伤得怎么样?实话。」他了解应如是的性子,纵使伤得再重,她也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应如是诚实道:「都没用神力,淤青,擦伤,被卸了条胳膊,已经接好了。其他无大碍,伤也都好了,不信你问谢子和。」
云归君看了谢子和一眼,又望向她,道:「景风呢?」
应如是淡淡道:「被我打碎了手臂又卸了条胳膊,小伤不计,可能……肋骨也断了两根,我手下没留力。」她顿了顿,又道:「他输了。」
易清月知道应如是平常有所保留,却也没想到恐怖如斯,那魔君也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辈,她居然还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把他打成那样,怪不得这个消息传那么快,确实不可思议!
至于谢子和,他一向都觉得应如是是赢的那一方,闻言表情并不惊讶。
云归对此结果也并不惊讶,淡声问道:「你恨他吗?」
应如是直视云归的眼睛,道:「我不恨他,只是看他欠揍,想打就打了。」
云归微微点头,道:「你心里有想法就好。」随后端起一杯茶,问道:「好了,那来说说你为什么来我这儿?受伤了还是……」
应如是微一挑眉,道:「跟父君吵架了,不想回九重天也不想回人魔交界处,所以只能来这儿了。」
云归放下茶杯,淡淡一笑,也不揭穿她,道:「你有把握吗?」
应如是道:「有。」
「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答应过你,不插手。」云归站起身,朝里屋走去,并不回头,「你虽是一方主帅,可也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师父我。」
应如是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一笑,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敢到处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