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她习惯于在一些危险或者问题开始之初就把它毫不留情地扼杀掉。是以,第二日一早,就让朱缨请了谢子和过来。
谢子和来的时候,应如是正让朱缨把她刚批准的军令分发给军营各部。如今飞升上神,武平侯有意把主帅的位置让给她,已经在开始让她慢慢接手了,因此格外忙碌。
「殿下。」谢子和揖手。
「你先坐,马上来。」应如是还整理着手头上的卷册。
多事之秋。除了军营的事,还有戚陌离的事,戚陌离的事上不了明面,最近又逢六皇子兴风作浪,早就积压一大堆了。要不是有方落寒,她估计现在能忙得脚不沾地!
谢子和轻车熟路地坐到茶案旁,拿出脉枕,等应如是忙完。
应如是也没让他多等,三下五除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卷册扔到一边就来了。
「殿下有什么不舒服?」谢子和例行问诊。
应如是皱眉道:「很奇怪,我的破晓寒到现在居然还有波动的迹象。」
闻言,谢子和皱起眉头,道:「我先给殿下号脉。」
应如是伸出手腕,既而道:「昨晚我探过灵域,并无不妥。这种情况四五百年都没出现过了,突然出现……难道,破晓寒出了问题?」虽然应如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破晓寒会出问题,毕竟现下已经飞升了,这至少证明上天是认可她的修行的。但,眼下也只能有这个结论了。
「殿下是什么时候发觉破晓寒有波动的。」
「昨天晚上,在悬崖边喝酒,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了,突然就觉得灼烧起来了。」
「什么酒?」
「北海酿。」
谢子和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北海酿,酿造时会注入不少仙力,是一等一的烈酒,但还不至于让上神的神力波动。」谢子和想了想又问道:「之前破晓寒波动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应如是闻言,仔细地回想一下当初破晓寒波动时的情形。但其实她也记不太清了,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再说,也都不是什么好印象,记着干嘛?
应如是挠了挠脑袋:「之前好像是仙力受损,大概……少上四五成,再就是头疼?反正,一般那种时候,是我仙力最弱的时候。」
谢子和闻言,手上又加持了仙力,道:「可是你现在神力平稳,依然是十成十的神力,并无不妥……昨天晚上,神力可有受损?」
应如是摇头:「没有。」说完就开始回想起什么了:「昨天晚上,神力有些躁动,胸闷丶灼热……就像有另一股气流想在身体乱窜,对抗……」
两人同时想到,异口同声:「那万年修为!」
她的身体里,想要和她对抗的,就只有那外来之客!
应如是慢慢握紧了拳头,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拿,要不然生于斯毁于斯。可这又不是她自己想要的!让自己毁于破晓寒,这难道就是寂和的目的吗?
可他是不是忘了,死斗场里杀出来的人,那是拿命赌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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