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寒很难堕魔,你应该知道。」应如是听到这儿,心想这寂和这死士做得也太到位了,都快死了,还想着帮魔君劝她堕魔。
「你不需要堕魔,你只需要加入。」景风拿出兵符,放在她面前,道:「如果你加入魔族,地位与我平齐,也不需要做什么崇安王,更不用听那个什么天君调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会干预你,魔族几十万大军听凭你差遣。这是兵符,你要是同意,现在就可以拿走。」景风把兵符推到她眼前,诚意相当到位。
应如是没看兵符,冷冷看着他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说服我?」
景风看着她道:「我知道,咱们这个家族的人,权力和地位都是见惯了的。可是,你有钱有地位又怎样?你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啊!要不然你当初也不会这么纠结。而现在,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就是三界最优秀的战士。你想要三界太平,那我们就让三界太平。你要是希望寅金族从我手里独立出去,那我……也可以放手……」
应如是听到最后这句,微微抬眼,笑道:「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景风微笑,算是默认了。应如是也在意料之中,她也没想着能瞒过景风,都是上神,就算没看到实际证据,可看到如今这个局面,也能大差不差猜到对方的目的想法。
景风似是不经意问道:「你帮着他谋权篡位?」
应如是无所谓道:「私交甚好,他篡位我来凑个热闹,不行吗?」
这句话就相当于应如是变相承认她跟戚陌离交情匪浅,若戚陌离真想娶她,凭皇子身份还是不够的,也算是,为自己做打算。她只需要把景风往这上面引就行了。
「行是行,不过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为什么?」
景风微一挑眉,道:「我看不上。不过,你要是实在喜欢,那我也没意见。」
「关你屁事。」应如是不喜欢任何外人对她的私事作任何评价。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景风微微皱起眉,好歹是个世家大族出身,张口就这么不文雅,实在是有失体面。
「我认了吗?」应如是别开脸,继续道:「你也不用想着劝我加入魔族,这样的话你肯定跟我爷爷也讲过。他当年拒绝你的理由就是我拒绝的理由。做想做的事?我早就没有想做的事了,如今偏安一隅,我觉得很好。」
「别这么着急拒绝,到底在哪一方才能完成你想做的事,并且得到所有支持,你比我更清楚!」
应如是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冷笑道:「我当然比你更清楚,你开的价钱也很吸引人。但是我知道,我一旦加入你们,三界才是真正的不得安宁!你不过就是想我做那把锋利的刀而已。」
景风知道第一次见面,应如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扬声道:「日久见人心,你会看到我的诚心的。」
应如是朝后面摆摆手:「我等着。」
走到门口,应如是似是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侧头问道:「我母君,云归君,天君,知道你跟我爷爷的这层关系吗?」
「应九缦和云归肯定知道,至于天君那小子,」景风想了想:「可能知道。」
收到了他的回覆,应如是抬脚就出了大门,随风一扬,就不见了身影。
走出宫殿,应如是本应该杂乱的心情却无比平静,她有些惘然,什么都不太愿意去想,好像想也没什么意义。她不想去分辨景风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那都不重要。她很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可她实在是很了解自己,累得很,却又没办法好好休息。
据他所说,藏海珠如果还在……
她好像隐隐窥见了什么,却又不敢深想……
第61章破锋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回去问个清楚,懂得利害关系。于是她就先回了一趟军区。方落寒早就回来了,他看着应如是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眨着眼睛好奇道:「怎么回事?任务顺利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应如是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脑袋,道:「大概是太累了。」方落寒道:「累了就休息,身体最重要。」应如是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坦然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休沐回天都。」方落寒笑着点头,却瞬间惊醒:「嗯嗯……嗯?!你回天都,那这边怎么办?!」「事情都解决地差不多了,你扛着呗,走了。」「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又是我一个人!」方落寒看着甩手掌柜离去的背影,像是被压榨多年的下属,可又不敢诋毁上司,只能把火都撒在空气里,捶胸顿足,无声控诉应如是。应如是驾祥云回天都,一路上有些呆滞,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好像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路过的神仙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直到人家都驾云走远了,她又恍似回了下神,发现有人在跟她打招呼说话。她没回崇安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应府。见过了景风,她才有充足的理由去见她母君。「小姐。」丫鬟行礼道。应如是问道:「夫人呢?」「夫人出去跟陈夫人,易夫人赏花去了,估计得晚上才会回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诺。」应如是找了一处僻静台阶,就着台阶坐在那里。手边的花都长得不错,她随手摘下来,一片一片拔掉了花瓣,一片一片任花瓣落在地上。她就坐在那里无聊地丢着花瓣,手里的花拔完了就摘下一朵。花瓣随着她的思绪纷纷扬扬,偶尔瞥见她的下人也不敢上来提醒。大约待了半个时辰,有眼力见儿的下人给她端来了茶水糕点,就放在台阶上。应如是倒了杯水喝,她不渴,喝了一口就拿在手里。她捧着手里的茶水,微微歪头望着远处下人洒扫的方向出神,脸上看不出喜怒。可怜那边的下人,还以为什么做得让小姐不满意了,才让她一直盯着这边,打扫得愈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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