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感觉在心头漫开,他看着白玉花灯摔成碎片,眼底有一瞬间的空蒙。
「我刚刚,为什么会站在这?」
小鸦摸了下脸。
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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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涧巷。
邬梨梨近来一直睡不太好。
唯独今日午后,她一沾枕头,便开始做梦。
她梦见城里做生意的爹娘回来了,说娘肚子里,怀了个妹妹。
邬梨梨哂笑,说她娘是老蚌生珠。
她分明已经有一个弟弟了。
娘脸色沉沉,骂她口不择言。
邬梨梨不高兴,跑到村里的栗子树后玩。
栗子树下,有一秋千,是映月离开后她无聊做的。
每次想映月,她就会坐在栗子树下坐秋千,一边坐,一边翻自己的荷包,看看攒了多少钱。
「没良心的丫头,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和往日一样,邬梨梨坐在秋千架上埋怨。
她数着荷包里的灵石和碎银,一边数,一边无声流泪。
怎么没人告诉她,映月走了之后,日子那么难熬啊。
早知如此,小时候就不跟她打架了。
邬梨梨有些悲伤。
她坐在秋千上,腿一荡一荡,荡到最高处,她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邬梨梨一下飞得很高。
她咯咯笑出声,玩了好久才从秋千上下来。
一回头,她看见邬映月。
她瘦了,高了,下巴尖了,巴掌大的脸又小了一圈。
「邬映月,你怎么瘦成这样?」
「苍衍宗不给你饭吃吗?」
「嗯。」映月笑笑,「苍衍的饭,没有这的好吃。」
「死丫头,这里的饭有什么好吃的?」
邬梨梨埋怨一声,似是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想吃荷包蛋了?」
「好吧,难得回来,你肯定饿了,走吧,我们回家,我给你煮个鸡蛋面,晚上再让我阿娘给你杀只鸡,可惜这个时节没有板栗了——」
邬梨梨拉着她的手往家走,走到一半,她忽然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变透明了。
「姐。」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道别,道什么别?
邬梨梨不想听,刚要打断,半透明的少女已经抱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