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内的狄龙无法安睡,在外边的两个人四匹马同样不好过。
哈萨尼神色恹恹,塞万提斯驮着亚恒,吉尔伯特担心着哈萨尼的病情,扬负责殿后保证前边三匹马和两个人类的安全……虽说在农场里并没有什幺危险。
前一天是个大晴天,入夜后气温降得很快。亚恒身上好歹还有一件外套,戴维的运气就没有那幺好了,此时他走在哈萨尼的边上,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的手臂。
亚恒看了眼低着头行走的哈萨尼,后者走路时四肢都抬不高,基本是贴着草地过,很快他又注意到了明显感到冷的戴维。
“戴维,我把外套给你?”亚恒问道。
“不,没必要。”戴维说,“多走一走就会热了。”
亚恒十分难为情:“让你半夜赶过来实在是……”
“我们算是朋友吧?”戴维爽朗地笑着说,“为了我的朋友亚恒家可爱的马,半夜也没什幺的,况且马也不可能只在白天得急症,干我这一行的熬夜都习惯了。”
走在后边的扬闻言抬起脑袋,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这个兽医怎幺好像特别喜欢亚恒。
扬非常不爽地打了个响鼻。
哈萨尼知道因为自己贪吃肚子疼闹腾得大家都没办法休息,不由得把脑袋埋得更低。现在他的肚子不那幺疼了,可总是叽里咕噜的,四条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似的,pi股还挺疼。
小伙子既自责又委屈。他很努力地想要跟上塞万提斯的步伐,可走久了还是累得不行,前脚一软就跪倒了。
“哈萨尼?!”亚恒脸色一变就想从马背上跳下来,是戴维阻止了他。
“别着急,我先看看。”戴维拍了拍哈萨尼的颈侧,“好孩子,让我帮你检查一下。”
哈萨尼卧在地上喘着粗气,很懂事的没有发出什幺声音。
戴维仔细检查了一会儿才说:“没什幺事,肠胃应该都在正常工作了。”
哈萨尼耳朵转了转,当即就想躺平在地上。
一直站在他后边的扬可不会让他如愿,当戴维离开哈萨尼的身边,扬毫不留情地咬了哈萨尼的pi股一口。
近一个月来第二次被咬到pi股的哈萨尼呜呜哀鸣着跳了起来。
“扬!别欺负他。”亚恒训斥道。
戴维不会阻止亚恒管教自己的马,但他还是在心里说了声“干得漂亮”。
扬仿佛察觉到了戴维的态度,面对亚恒的训斥,扬直视着对方无所谓地甩了甩尾巴,而后他又瞧了一眼戴维,这才催促着哈萨尼继续向前走。
要是平时,哈萨尼大概连扬都敢踢上两脚,可现在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像刨蹶子这种日常动作都做不了了。他没有看自己pi股的伤口,虱子多了不痒,伤多了好像也不那幺疼,心里委屈得恨不得夏天下雪。
亚恒却是很担心哈萨尼的pi股,他用左脚脚跟轻轻磕了一下塞万提斯的肚子,塞万提斯开始前行,步幅比刚才还要小,走得还要慢。
塞万提斯很小心地在对待生病的同伴。
吉尔伯特明白此时不是分心的时候,可他还是悄悄看了一眼亚恒。
他们绕着两千米的草地跑道行走,戴维此前没有太多时间认真观察亚恒的农场,这时候借着星光又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只觉得脚下的跑道怎幺走都没有尽头。他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边,扬没有让他掉队,顺便公报私仇用鼻梁狠狠拱了戴维的后背一下。
要是戴维的平衡能力差一点,或许就要摔个狗啃屎了。
戴维是个非常善良的兽医,他完全没有想到扬的行为某种程度上有恶意,反倒认为这匹马是在担心他。他伸出手想拍拍扬的脖子,扬却很不给面子地闪到了旁边,即使如此,戴维也只是以为扬在害羞。
他还记得这个差点就被阉掉的骝色运动马呢!
他们在跑道上走了好几圈,哈萨尼并没有要排便的意思,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继续走。中途哈萨尼腿软过许多次,亚恒抬高了手里的牵马绳,不让哈萨尼躺下,等哈萨尼恢复了一些体力再开始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