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里几个孩子的笑脸,他又是高兴又是感动,眼眶都有些红。
齐山皱皱眉,开口道:「快回去吧,别让大壮他们等急了。」
「哎!」赵渔抬起手抹把眼睛,朗声应了,这才转身离开。
二黑养成习惯,自觉跟在他后面,护送人下山。
如今大路修通,好走很多,用不了多久就去了大半路程。
牛成壮来接阿爹回去,一眼就看见他手中形状奇怪的红肉。哪怕已经十来岁,还是没出息地咽下口水:「又拿肉了啊?」
不怪他这么说,昨天大山哥杀猪,阿爹就带了块猪血回去,今儿又拿红肉。他都要疑心是不是阿爹学坏了,偷偷昧下东西。
自己养大的儿子,眼珠子一转,还能不知道他在想啥。
赵渔拧他耳朵一把,说:「主家灌了香肠,叫我带些给你们几个兔崽子。」
虽说都是一个村儿的,但在人家里做工,他还是习惯性称主家。
牛成壮也没觉得别扭,听他一说,才想起这眼熟的红肉是什么。毕竟他以前只在铺子里见过熏好的腊肠,新灌出来的却是没见过。
「那要煮着吃还是炒着吃?」
「今儿是别想了,要放着等年三十那天再做,」赵渔把东西交给儿子,自己走上前,「听说焖饭好吃,油润润的,连米饭都沾上肉香气。」
咕噜——
牛成壮没忍住,喉咙里发出响儿,也不觉得丢脸。只想着回去得把着两节香肠好好保管,别没到过年就不见了。
山上,夫夫俩吃完饭,收拾好灶房,又检查一遍草席上腌的肉。
一天一夜过去,表面的盐粒已经在融化,也渗出不少血水,草席子被浸湿,还是有部分流到地上。齐山抱来些干草,重新塞了点到底下。
等忙完,二黑正好回来。
它一路叫着飞跑,混身的长毛都飘扬起来,生怕晚了吃饭。
谢知云早给它备好,白菜汤泡着饼子,也是一大碗。不过最近村里好几户人家杀猪,它到处捡肉骨头吃,有些瞧不上。
谢知云哟呵一声,「嘴吃刁了,连面饼子都不爱了。」
齐山瞥它一眼,「饿几顿就好。」
二黑听不懂,在门口徘徊几圈,见没人搭理它,最后还是把碗舔得一干二净。
因此逃过饿肚子的命运。
天色渐暗,齐山记着张玉梅的话,把灌好的香肠都拿进火塘屋。熏腊肠的竹竿早就挂上,也不用另外想法子,照样摆开搭在上面就行。
每天有冷风吹着,过了两三天,香肠表皮就失了水分,紧贴在内里的肉馅儿上。草席上的肉也腌得差不多,表面再看不见明显的盐粒子。
同去年一样,也该挂上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