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琸的声音傲慢而强势,「这里是住不得了。且将他安置在西郊别院吧。让郭叔去安排。」
属下领命而去。
刘琸回头,好整以暇地瞧着阮韶浅笑。
床上的少年眼神归于冷漠,荣辱不惊,心如死灰,白玉似的面容泛着病态的红晕,眸子却如冰寒。
刘琸看的心头一热,又抓起了阮韶的头发,低声缓缓道:「别以为你和那个欧阳臻在书阁后做的事,没人知道。放心,你平日里是如何伺候他的,将来,就要如何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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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建德帝驾崩,太子刘启登基继位,改元建安。
各位封王皆离京就国,只因太后舍不得小儿子,中山王被留在了京城。
中山王府的门房里,管事正对一位青衫男子道:「王爷有客,今日无暇接见,阮老板请回吧。」
男子放下茶杯,嘴角勾着笑,略一拱手,扬长而去。
新来的小厮忍不住问:「刚才那位公子是谁?生得可真是俊秀,而且耐心真好,白等了两个时辰,居然还这般洒脱地走了。」
管事冷笑一声,「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城西花巷,蓝蓬牛车驶入一间大院。
青衫男子从车上下来,对依旧跪在院中烈日下的两个少年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书房。
丫鬟阿姜端了凉茶来,一边求情道:「少礼和阿远已经知错,再这样晒下去,怕是太伤身子。」
阮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才说:「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少年跪在阮韶面前,脸上的油彩都还未洗净,又是委屈,又是愤慨。
阿远到底年长些,主动认错:「师父,我们二人都知道此事做错了,给您和整个戏班添了大麻烦。」
「错在哪里了?」阮韶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扣茶几。
阿远说:「我不该一见朱珩……调戏少礼,就冲过去和他动手打架……」
茶杯重重顿下,阮韶冷声道:「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继续出去跪着!」
阿远磕头:「师父息怒。我……我明白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要圆滑处事,若还是不行,就……就来请您。」
阮韶哼了一声,「回你们的房去,好生练功!」
麒麟戏班得罪了骠骑大将军独子朱珩一事,早已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一连半个月,麒麟班不是被人闹场子,就是无人看戏,弄得狼狈不堪。
上下老少都要吃饭,戏班的阮老板也渐渐沉不住气。既然求了刘琸,却连人都未见到,那他自然要去求别人。
他阮韶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大起大落,王孙公子全都认识的。
醉仙楼,雅阁水榭中,阮老板摆了一桌山珍海味。
广安郡王品着美酒,笑道:「阿韶,我为了把朱珩那小子请来,可费了不少功夫。光是一桌酒菜,可不够谢我。」
阮韶含笑道:「郡王若还想要什么,小人一定照办。」
广安伸手握住了阮韶骨节秀气的手腕,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顺着摸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