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回王爷,那是陛下当年进京后,着人修的书阁。」王府马总管道,「据说是仿造着当年的质子府的书阁修的,陛下说十分怀念当初苦读发奋的时光。」
阮韶嘴角牵起一个苦笑,抬脚直直走去。
书阁和记忆中那个楼阁竟然真的相差无几,连书本和书桌摆置的位置都差不多,笔架的笔墨,也都是当年两人惯用的字号。
再往里走,果真在熟悉的地方找寻到一扇小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模一样的小巧暖亭,一模一样的摆设,甚至连斑驳的墙面和剥落的油漆,都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窗外竹林茂密,风吹哗哗作响。
阮韶闭上眼,仿佛一下回到了七丶八年前,他还是那个生活得担惊受怕的少年。
颤抖的身子被拥住,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唇吻着他的脸颊。
「怎么了?不喜欢?」
阮韶摇头,转过身去,望着阮臻,然后提起衣摆就要下跪。
阮臻一把将他捞进怀里,禁锢住,恼怒道:「以后私下相处时,不用对我行礼,你要记住了!」
「是……」阮韶没有辩解。
阮臻抬起他的下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里,喜欢吗?」
阮韶浅笑,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我也喜欢。」阮臻爱意浓浓地凝视着怀里人色若春晓的笑容,低头吻住了他。
李桥侧耳听了听,挥手将一干闲杂人都支开了,只和马总管守在门外。他看了看天色,估计着今天会折腾到什么时辰才罢休。
……
屋里点着细香,气味也和当年一样。
恍惚间,阮韶似真的回到了七年前,也是在这张床榻上,和阮韶初尝云。雨。
两人又害怕又激动,阮韶那时就想,刘琸真是个混蛋……
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痴缠了多久,等到阮韶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
身体已经被打理干净,只是残留的清浴还有点挥散不去。
下人摆上晚饭,说陛下已经回宫了,让王爷好生休息,有空就进宫陪他说话。
阮韶喝着粥,心里在苦笑。
越国的夏季炎热且长,第一季的稻子收割的时候,朝廷传来消息,两国终于决定和谈。
为表心意,双方都将扣押的一些人送返回国。
于是,阿远和阿姜也终于回到了阮韶身边。
阮韶虽然没有公职,这些日子里还是尽量了解着公务,平时也能帮着阮臻打个下手,做点闲杂事。
阿远回来后,看到皇帝和阮韶的情况,也自知自己插不进去,便自请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