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的,我能养活我自己,也能养活小米粒,花店现在生意很好。”
类似的对话,这三年来有过不少次,林夏晚总是用各种借口将他堵回。迟谨言觉得无力,却也知道,她经历了刻骨的疼痛,对婚姻和爱情早已害怕。
他唯有再等。
最后,他只能装出释然的样子,“好吧,那现在可以陪我过生日了吗?”
林夏晚点点头,露出柔柔的微笑。
他伸手牵住她,走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晚间,林夏晚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米粒主动跑去搬来书包,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地写起作业来。
她的右手耷拉着,早已废掉,唯有用左手写字。
虽然如此,她的学业一点都没落下,成绩很好,字也写得不错。
迟谨言怕她被人欺负,专门教了她单手拳法,小家伙运用得很好,已经到了同龄人不敢欺负的地步。
虽然如此,看到她垂下的手,林夏晚心头还是浮起了无尽的自责。
当初,她要是能保护好一点小米粒,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那件事虽然过了三年,但有如昨天发生。这三年里,她和小米粒前两年几乎挣扎在生死线上,用了全部的积蓄治病治伤。
她前前后后被医院下了五次病危通知,能撑过来,全凭着对小米粒的爱。她不能让小米粒一个人活在世上。
小米粒的情况比她的并没有好多少,摔伤加上原有的病,也是几次从鬼门关走过。
到如今,那条中过弹的手臂还是无法恢复,可能要一辈子用左手了。
想到这些,林夏晚的眼眶泛起了红。
这三年来,她闭口不提当初的事情,就连迟谨言都以为她失忆。
不是失忆,而是不愿意再提起。
再大的恨她都不可能去报仇,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时间,她要照顾小米粒,弥补曾经的亏欠,修补她那颗曾经受到重创的心。
所以,唯有用忘却来了结这一切。
如果不是季楚瑜出现,她真以为自己全忘了。
她想不透,在曾经那样对待自己之后,季楚瑜哪来的脸面跑进她的花店里拥抱她!
林夏晚走到垃圾筒前,将尹七给的那一沓钱丢了进去!
季楚瑜回了与林夏晚曾经一起共住过的婚房。
三年来,他一直住在这里。
疲态写在脸上,但在站在屋前时,他的脸上还是浮起了淡淡的微柔。他将一束精心包装的干花抱在手上,小心翼翼。
“阿瑜。”方依柔从屋里冲出来,脸上带着欢喜,看到他手里的花时,更是眼前一亮,“你这……是送给我的吗?”
她伸手就要接过。
季楚瑜不客气地偏开,“怎么还在这里?”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感情,连看一眼方依柔的想法都没有。
方依柔的手空落落地杵在半空,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退开半步,“我……是妈妈叫我等你回来的。她说我们好歹是夫妻,应该住在一起。反正我每日都来搞卫生,跟住在一起也没差别啊。”
“别拿我妈的话说事!”季楚瑜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你来这里只负责打扫卫生,例行祭拜小晚,做完这些就该滚!”
这语气,跟赶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