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在国内求职的过程,我并不想说得太过于详尽,因为那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HR无论是在国内国外都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虽然我知道他们也很难办,但是我更不好办。
这里和伦敦的FIP(Fallinterviewprogram)有点类似,但实际情况上还是有一些区别。
虽然不好以一概全,可按大部分情况来讲,现如今求职就好比锒铛入狱查户口,从祖上十八代一直问到现今情感状况和对象发生到哪一步。年龄婚姻籍贯家里几口人这些均为无需多言的必填项,甚至有一家企业求职表上还像体检表一样写了个血型,然后冒号。
我满脸问号却假装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出声。
收集血型干嘛?
工作时期会有流血事故以至于要收集我们的血型给我们输血吗?
末了,这些常规流程走完后还要问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来恶心人。
比如说打算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为什么不找?是找不到吗?难道以后都不找了吗?还有问家里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不好好回家赡养父母之类的,让人很难不想到这到底是来求职还是来寻上门女婿来了。我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赞叹:
好一场客气的入赘申请。
我不禁想,面试官有必要知道这么私人且与工作内容毫无关系的事情吗?一问就是为了解是否能保持工作的稳定性,可这理由实在是不敢恭维。因为就算全须全尾符合条件,也难保那人会因为哪天突然看破红尘大彻大悟一个裸辞,那岂不是开始问的那一堆子保证都打了水漂?
换个角度来说,过于稳定性即等于缺乏创造力,市场更新换代瞬息万变,站在公司的角度,一直囊括着这么一堆稳如老狗的员工也不好提升自己的市场份额和优化性吧?
由此看来,找工作的磨人程度堪比攀登珠峰,可就在待人想生气的时候左右一看,发现周边众人都在回答同样匪夷所思的问题。事物的普遍接受性难免让人觉得该事物合理,便一下子不好发火,只好浪费一份1rmb彩色简历,出门不顾。
我走在路上觉得很是无语,因为我觉得就算是当下一口答应了那些看似符合工作要求的问题,真正入职了后,想法一变,那不还是功亏一篑?可见这些问题甚为不走心,只是为了走个形式。那些HR职工KPI赚得轻轻松松,可就苦了这些求职者。
利弗莫尔说过社会资源永远是有限的,好东西要靠抢,只有弱者才会坐等分配。以前我对此等说法还嫉恶如仇,如今却觉得甚是有理。我其实并不想参与这种野兽般的丛林争抢法则,可资源匮乏,配置不均,也不知道这社会到底何时才能实现共产主义,不抢没坑蹲,这会儿只好先抢着。
不过若是真有实现的那一天,人类可能又是另外一个层级上的模样了,社会矛盾也会发生新的变化。
我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主要就是想找一份离我和我哥住的地方稍微近一点,然后我有能力胜任的工作。可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简直痴人说梦,人才市场市场供不应求趋于无穷大,纵使本科为名校毕业也要自己求工作,而不是选工作。
而且我本来是想找与财务有关的工作。在国外的时候,我费尽心神好不容易考了一个相关的ACA证书,却没想到那东西拿到这里根本没有用,甚至都没几个人听说过。开口一问,问就是要CPA。几次过后,我为了打趟行情便假装自己有了CPA,可即使有了这CPA,开口一问,竟还要你有至少三年相关行业的工作经验。
第48章荒谬
这么一来,我就越发感受到了信息不对称的艰难。坐在回去的地铁上,我由衷的感受到了始皇帝的伟大,要全中国统一天下的心到了极点,因为这样全世界的那些劳什子证书就可以都被中国管辖,那样我在国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考的小众证书就会被承认价值了。
被环境荼毒的第一步,从设置一些大材小用本末倒置的条件开始。
这么前后奔波了好几天,我越发觉得我哥工作赚钱的不易,我甚至不敢想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承担了多少压力。像我哥这样优秀又有能力的人,能到如今的地步,却也花了八年之久了。
所以说,成功没有捷径,万事都要靠自己。
其实我这样不对,可是前思后想,我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何苦为难自己?
世上皆难事,人非有心人。
所以这样能行才怪。
我其实也明白。
由此一来,找工作的事情便是磨得人一个头变成了两个,而且让我失眠的毛病愈加严重。
咖啡于如今的我来说就是一剂毒药,虽然我有时候还会想到卡洛斯曾经在阿利斯给我煮过的咖啡,我对那味道确实有种异样的怀念,可如今我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将咖啡与罂粟划了等号——都是坚决不能碰的东西。
我们租的房子,楼下有一个小亭子一样的建筑,然后旁边是比较清秀的一个小花坛。经常会有大爷大妈在那散步,还有大爷支了一张小桌子在那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