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媚,烟媚……”
“你不在,我很担心你。”
“你和谁出去了吗?”
不再是以前肆无忌惮地要求和质问,现在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可就连询问,也是小心翼翼。
苏烟媚推不开他,只不耐烦地说了句“松开,冷”,钟燃便只能慢慢松开她。
刚刚的阴沉戾气褪去,男人的目光略显可怜,一寸寸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就连那身与徐呦相似的装扮,他都没有注意到。
明明这些衣服,还是钟燃当初“精挑细选”找回来的,千方百计地哄原身穿上,夸她适合这样的风格。
原身被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北,将自己喜欢的鲜艳衣服收起来,穿衣风格越来越偏向浅色系,整个人也从原先的漂亮明艳,变得越来越温柔素净。
尤其是穿小白裙的时候,宛若一朵迎着风,摇摇晃晃的纯洁小百合,像极了钟燃记忆里的徐呦。
如今面对男人的隐忍与小心翼翼,苏烟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声。
“不用担心。”
“我只是跟人去看电影了。”
基地里只有一个汽车影院,想到苏烟媚跟其他男人在那样狭小暧昧的环境里约会,钟燃便满腹妒火,醋意横生。
他压着妒忌与戾气,低声道:“烟媚,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的。”
苏烟媚嗯了声。
钟燃眼睛瞬间亮起,不等他提出邀约,女人温柔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曾经,很想很想跟你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候你刚来基地,很忙,我也理解你。好不容易能有一天休息,你说要陪陪我,我就偷偷花了攒下的所有晶核,买了两张汽车影院的票。”
“可是等到晚上吃饭,徐呦咳嗽了两声,你就不愿意去了,留在厨房给她熬姜汤。我说了两句,你就撕了那两张票,还说我无理取闹。”
随着女人的温柔话语一句句落下,钟燃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是偏蜜色的肌肤都挡不住的苍白。
苏烟媚很轻地笑了笑,像是一阵缓缓吹过的风,无声无息:“钟燃,是你不愿意陪我去的。”
“所以啊,你不愿意去。”
“总有人愿意去的。”
“烟媚……”他抖着唇,刚刚的妒火与戾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张痛苦扭曲的面孔,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嘴巴微微张开时,有冷风呼呼直灌进去,灌得喉咙都在发涩、疼痛。
“对不起啊。”女人容色平和,明明是被伤害的那一方,却还在温柔絮语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想说的,是只记得这些了。”
“我已经记不清喜欢你的感受,但刚刚说话的时候,这些记忆却突然蹦出来,一幕幕,小到你当时说了什么,什么样的语气,都格外清晰。”
女人的语调如春风拂面般舒服,钟燃的身体却抖得如筛糠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第一次泪如雨下。
女人甚至还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哭,出声安慰道:“钟燃,都过去了。”
钟燃低着脸,用力摇头。
他控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很小心地抱住她,将被泪水覆盖的脸抵着她的肩,小声祈求道:“烟媚,求求你,别放弃我。”
“我会好好爱你,比当初你爱我那样更爱你。”
“我们不要过去了。”
“不记得喜欢我也没关系。”
“我们还有以后,会出现更多好的记忆覆盖过去……”
说到最后,男人近乎泣不成声。
苏烟媚幽幽叹了声,她抬起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怅惘道:“我不知道……”
“钟燃,对我好吧。”
“或许,你说的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