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笙瞪了一眼,转身就走。
薛正辉松了一口气。
柴玉笙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对薛正辉道:“套马,我要出去。”
薛正辉赶紧套了一匹骏马,把缰绳双手递了过去。
柴玉笙扯过缰绳,一个飞身翻上马背,顷刻消失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
薛正辉挟了一把冷汗。
柴玉笙骑马飞奔至闹市,他极少买东西,寻了一圈,走进一个门匾极大的妆楼,许多女客进进出出,手上拎着小袋。
柴玉笙相貌俊美,来往的女客见了,忍不住都要多看几眼。
他的装扮冷酷十足,一身黑色杀手服,腰上挂着一柄弯刀,双腕青钢护手,护手下埋着两排袖箭。及膝的皮靴,皮靴内还藏了一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店掌柜迎来送往见过无数宾客,一见柴玉笙,立即就想到荣王府里的掠影组织,店掌柜哪敢得罪,怯怯懦懦地上前询问:“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柴玉笙想了一下,道:“傅粉”。
店掌柜心头一舒,原来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找茬的。忙请了柴玉笙进去瞧瞧。
店掌柜让跑堂端出一列十二盘傅粉给柴玉笙挑。
柴玉笙扫了一眼,粉质极粗,气味浓香。
顿时没好气道:“还有别的吗?”
店掌柜心想,一般跑江湖的年轻人喜欢艳俗的,没想到这人没看上。于是又换了一批一列六盘的傅粉给柴玉笙。
柴玉笙不耐烦道:“你们店没上等货吗?”
店掌柜愣了一下,他本想着宰一下这个看着很不会买的江湖客,却没想到这人仍没看上。
店掌柜试探道:“那客官您想要什么样的?我们店是建业最大的,但凡您能说出来的,我们都能供。”
柴玉笙道:“品仙阁的货有吗?”
店掌柜一听,心里啧啧称奇。这江湖客居然知道御用的品仙阁?于是叫人拿品仙阁的脂粉出来。
店掌柜道:“客官,这是品仙阁新来的脂粉,全建业就我们店有,玫瑰粉和海棠花粉两种,您要哪种?”
柴玉笙扫了一眼,道:“玫瑰粉。”
店掌柜令人包了起来。
店掌柜刚要开口谈价格,却见柴玉笙将一锭银子在桌上,也不叫找零,拿了包裹就走了。
薛正辉心里惴惴不安,不多时,见柴玉笙快马回来。柴玉笙翻身下马,薛正辉忙接过缰绳套好马儿。
柴玉笙将一个包裹拍在薛正辉怀里,道:“下次见了梅香,给她这个。”
薛正辉打开一瞧,大为惊讶。粉饼是浅浅的肉桂粉色,粉质极细,闻上去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连他这种江湖草莽乡野村夫也能一眼瞧出这盒傅粉不是凡品。
薛正辉嘴上应着“好、好。”
柴玉笙道:“知道该怎么说吧?”
薛正辉脑筋一转,道:“是我买的。”
柴玉笙心想,脑子还不算笨。于是不再多话,径直离去。
但其实盈盈根本没让薛正辉买过傅粉。
薛正辉见这块傅粉如此精致,偷偷私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