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您好,我是谈知宜。”
这一条短信如石沉大海。
每当谈知宜点开和孟聿的短信对话框,都只能看见屏幕上自己发送的一条孤零零的消息。
以孟聿的身份,如果不想给她联系方式,完全不需要委婉,更不需要给她一个假号码来应对。所以大概率来说,是他不想回。
这几天孟管乐不在家,谈知宜清静了不少。
此刻正在花房里闲逸地插花。
谈知宜剪断一支雪柳,听到管家敲响花房的门,她的视线从短信界面移开,熄屏。
“孟先生的助理打来电话,邀请小少爷和您参加后天的游轮出行。”
她稍一愣,转而浅浅地笑了笑。
“知晓了,谢谢。”
管家的脚步声远去。
谈知宜坐在一室鲜花中,融融阳光倾洒在她身上,丁达尔效应下,美得好不真实。
她轻轻哼着一首粤语歌,调子很轻快。
“但世界有个限期,穿梭深宵的轨迹,浪漫就要即兴。”
向来喜欢淡色组合插花,这会儿却随手剪了一枝红山茶花放进瓶里。
无不昭示着她此刻心情正好。
孟管乐走近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仿若岁月静好的画面。他怔了怔,回过神后,咳嗽了一声走进来。
他随手打了打花瓶里刚插好的花,花瓣七零八落地掉了一桌子。
原以为谈知宜起码会皱皱眉头,或是表现出其他不高兴的模样来,但她却只是语气温柔地问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吗?”
近乎包容的态度。
孟管乐一口气像是梗在胸口,下不去也上不来,闷闷地说“不是”。
“我想喝糖水,你去给我煮。”
谈知宜莞尔,“红豆沙汤丸还是番薯糖水?”
“都不要,我要马蹄爽。”
“好。”
孟管乐时不时找她茬,她都习惯了。只管顺着他,他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一会儿就骂骂咧咧着离开。
在她看来,对待孟管乐,用的无非是“儿童心理学”那一套。
谈知宜走出花房,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那是开得最好的一枝红山茶花。
就近的停机坪出发,
直升机的螺旋桨高速旋转,嗡鸣声持续着。
谈知宜看着地面的建筑越来越小,直到如同儿童积木一般。
飞行一段时间,直升机最终稳稳降落在游轮的停机坪上。
谈知宜看着这艘游轮,再一次感叹,论财力,谈家上下打拼一辈子也够不上孟家。
“土包子。”孟管乐见她打量的目光,嗤笑道,“这只是大哥其中一艘,要是看到其他的,你的下巴不得掉到地上去。”
谈知宜点点头,钱在这些人眼中,早已经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