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冕问她理由。
她沉默。
最后还是梁冕松了口,他说行吧,「既然你不想留下来,我也不会强求你,你走就是了。」
这一次,梁冕终于在凌歌的脸上看到一丝松懈的表情。这令他很不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凌歌说不是这样。她扫视病房一圈,发现什么吃的也没有,如果找到了个理由逃走,她慌不择路地朝房门口走去。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半小时后,凌歌满载而归,左手是一整袋的水果,右手是打包的馄炖。
她将水果放在床头柜,打开了混沌的封盖,接着问:「吃饭没?」
梁冕觉得这一刻的凌歌像是镀上了一层光一样,柔和的丶充满神性的光辉。梁冕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美。像神女一样。柏郁眼光向来不差。
尽管知道她的心不属于自己,但他就是嫉妒,偷也要偷来。起码,现在她在自己的身边。
他说:「没。」
凌歌端起那碗馄炖准备给梁冕递来,没想到滚烫直抵她的双手。
「你傻吗?」
凌歌呆愣着看向梁冕。
「你放那儿吧。」
梁冕将身子移了过来,拿着勺子就开始吃。
真的有点饿了,但也是真正吃上一口馄炖后才激发起的味蕾,梁冕开始囫囵吞枣起来。
凌歌看他太过狼吞虎咽,贴心地给他端了杯水过去,梁冕很领情。
趁着他吃饭这个罅隙,凌歌无声地打量着梁冕——
伤痕不少,柏郁本来就没收着力。额头上丶嘴角处全是包扎后的纱布,这些还只是表面的,更别说深处的了。
凌歌不禁问:「需要养多久。」
梁冕扯着嗓子笑:「是心疼吗?」
凌歌不答。
「大概两三天吧,没什么大事。」
虽然从之前柏郁的语气来看,他和梁冕早就不对付,但肯定没到大打出手的地步。毕竟柏郁是因为自己才出手打梁冕的,凌歌真的对此有愧,「这几天我会在这儿陪着你。」
那之后呢?
梁冕下意识地叩问自己。
要走。她要走。
永远留不住她。所有的好都是有期限的。
梁冕放下勺子,停滞了一瞬,而后说:「好啊。」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能说了。
「你再给我削个苹果吧。」
「好。」
「你去帮我买几件衣服,这个西服太扎眼了。」
「好。」
「记得,我的尺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