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柏郁风尘仆仆赶回了家,他拿着一大袋的宵夜,正准备唤凌歌名字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在沙发上熟睡。
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灯也没关,衣服是柏郁特意放在家里的睡衣,素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整个人安静地睡着了。
柏郁放慢了脚步,将自己准备的一大袋子东西随手放在了桌上,他走路走得蹑手蹑脚,以龟速的步伐前进,最后来到了凌歌的面前。
好久没看到对方这样安安静静地睡觉了,柏郁不忍心吵醒对方,把卧室的灯刻意调暗几个度,自己又转身去了书房。
任务是真的多,他有些时候忙起来经常不分白天黑夜,拿起电脑就开始工作已然成为常态。
后半夜的时候,柏郁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吃晚饭这件事,犹豫几秒后还是决定不捣鼓出声,他要抱着凌歌回房里去睡觉。
两人这样单纯的睡觉还真是稀罕,柏郁觉得这感觉像是小朋友拥有了一块糖一样,想含在嘴里尝尝甜味,真正含在嘴里了又怕化掉。人真的对在乎的东西很矛盾。就是因为那时太年轻,又遇上那么多事,柏郁才觉得没处理好这种矛盾,所以才变成那样。
用柏郁的原话来说就是——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凌歌第二天还有拍摄任务,自己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铃,她一睁眼的时候柏郁已经醒了,还在床上,抱着她。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十二点吧。」
「唔。。。。。。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睡着了。」凌歌大呼一口气,人刚醒,说话声音比较含糊,在柏郁看来就是撒娇。
「你什么时候眼睛下面长了颗痣?」
柏郁昨晚细细端倪的时候才发现凌歌右眼下方的褐痣,他确定以前没有。
「你说这个?」
凌歌指了指她的右眼下方,觉得柏郁很莫名其妙,居然会对这种小事在意,「我也不知道多久长的,也是突然有一天猛得照镜子才发现长了这个的。」
柏郁说是后来长的,他以前没见过。
凌歌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最后说她没在意,估计是这样。
说完她便起身,张笑正好这时来电话问凌歌准备的怎么样了,她人已经到了凌歌家楼下。
凌歌淡淡扫一眼柏郁,最后在电话里面说:「我不在家。」
「你不在家?!」
「那你在哪儿啊?」
这个综艺就是在京都录制的,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样的绝佳机会,凌歌不可能不在家。
「你待会儿。。。。。。」凌歌正当思虑该怎么安排这件事时,躺在床上的柏郁把手机打开了,在备忘录上打下一行字:
「我送你去。」
「这样吧,等会儿我自己过去,笑笑你别管了,今天放你假。」
这么宽松的老板还真是不多见,不过张笑可不敢逃工,「我去现场等你吧,造型师已经快到了,你也别太迟。」
凌歌嗯了声,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猛然间想到,「柏郁,你今天不用去忙的吗?」
床上的人也在这刻起身,他的头发耷拉着,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不去了,昨晚特意加班加点干完了。」
凌歌不知道他昨晚上忙到多久,但就这精神气儿来看,她认为柏郁需要补个觉。
男人脱掉了上衣,露出精悍的腰部,肌理线条清晰可见,是比以前更为健硕了。这几年来柏郁始终坚持健身,雷打不动的一星期三次,偶尔抽出空来还会专门请私教上门,为的就是别有一天遭嫌弃。
他换了衣服,说出去抽根烟,提提神。
凌歌洗漱会比柏郁慢许多,等到两人都收拾完的时候时间也比较赶了,他们随便应付一下早餐,掐着点出的门。
柏郁习惯性的在车内放起了财经报,主持人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有提到了几个上市公司股票大跌大涨的事情,现在的行情就是什么都趋于饱和,尚待开发的东西大家又不太敢去尝试,成本太高,试错机会太少。翻天覆地的变化随时都可能发生,所有人过得都很紧绷,尤其是那些想着守家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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