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上的腱子肉全部鼓起,身材又壮硕了一倍。
他举着外形普通的墨色大刀,对准杜樰楺:「战否?」
道域半隐半现,仅是露出来一点,就让人胆颤心惊。
冒出来的狂气虽然只有几丝,但异常暴动,一些裹挟在大刀锋边,一些围绕他身体噼啪作响,叫人不敢接近他。
滕棠第一次见识道域,是在刘仁身上,之后也见过许多人的道域,虽各有不同,却并不让她感到危险。
她所见的道域,大都不如她的技能大招。眼下看到司徒福禄的狂道,她有些震惊。
司徒福禄仅是露出一层道域,还隔着些距离,就让她汗毛乍起。
狂道好厉害!是她低估了狂气。
眼见司徒福禄与其身后的一干长老,皆不肯把滕棠交出来,杜樰楺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此次来狂刀门,根本没想过这些人有胆量和万丹山作对。
她以为他们会乖乖把滕棠交出来,谁料司徒福禄竟一直拿刀对她,穆俗根本不惧她的言论。
「司徒福禄!」杜樰楺不再称他为狂澜尊者,质问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想杀万丹山的人?」
大长老并不想把事闹大,立马劝司徒福禄:「掌门把刀收了,我同她说说。」
司徒福禄并未收起刀,身上的道域只增不减:「擅闯狂刀门者,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见狂刀门的掌门如此态度,万丹山的两个长老站不住了,一左一右来到杜樰楺身边,护她安危。
「你们敢动我吗?」杜樰楺嘲讽一笑:「我方才已经给你们机会了,你们不肯要,非要走死路,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人交还是不交?!若是不交出来,此后就没有狂刀门这个门派了。」
这番话激怒到平时和蔼的大长老,狂刀门是他百年心血,怎能被欺人太甚的万丹山毁去。
他突然直起腰杆,硬气道:「不交!万丹山多年来横行霸道。你们扪心自问,有谁对你们有好印象?今日,老朽就在这里发个话,你们要是敢毁狂刀门,我就跟你们鱼死网破!」
「看来你们是好路不走,要走黄泉路了!」
杜樰楺扭头,朝浑身特效彩光的滕棠瞧去,心里气愤至极。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狂刀门有什么胆量保她,敢跟万丹山作对。
指甲几乎被掐断,杜樰楺冷面寒容,见他们执意如此,便再次危言耸听了几句。
司徒福禄依旧不收敛狂气,面瘫脸在躁动的灵气之下,显得非常可怕。
对于杜樰楺的威胁,他只是将沉重的黑刀握紧,随时准备着取人性命。
杜樰楺到底是不敢动手,真要打起来,肯定是她这边败。因为她身边的两个长老只有大乘期的实力,而狂刀门除了司徒福禄非常厉害,还有个黑衣尊者没有出来。
她爹自从和那个黑衣尊者交过一次手,就开始四处奔波,一会儿往后山禁地跑,去找老祖宗,一会儿去九
炼宗,找九炼宗的宗主,连滕棠身上的宝物都没那么在意了。
今日来狂刀门抓人,她仗的是万丹山的势力。怎料这些人胆子如此之大,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身后的万丹山弟子,已经没有来时的威风。杜樰楺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憋在肚子里,让她难受至极。
狂刀门前山多树,后山却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山石。
司徒福禄往旁边悬浮的练刀石,狠狠地挥出一刀。
「嘭」的一声,那块坚硬的石头炸裂成碎块,向杜樰楺飞去。
他不说话,这一刀已经表明了他的不耐烦,若杜樰楺再留在这里,恐怕他真要出手了。
杜樰楺迅速躲开飞石,其馀的碎石则用长生树的藤蔓拦住。
看来狂刀门是不会交人了,杜樰楺朝滕棠瞥去,心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狂刀门这次为了一个弟子,不惜牺牲一切,往后必将后悔,到时候她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挺直腰杆不。
「撤。」杜樰楺不甘地说道。
她和两个长老登上丹炉型的宝鼎飞舟,在离开之际,杜樰楺俯视下方的狂刀门,像宣判似的一字一顿地说话。
「滕棠是吧?在珊瑚秘境抢夺我父亲的救命药,在仙墓偷走万丹山守候已久的宝贝,对我父亲不敬,对万丹山不敬!」
她话还没说完,司徒福禄就提刀过来。杜樰楺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掌舵飞舟,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