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心就比较硬。
我笑了笑。
「镇安,二皇兄总是瞧不起我,他知道我是罪妃的女儿,觉得我天生就是坏人,太子也是这样以为的。」
「我没有这样觉得。」镇安急忙解释。
我不在乎她怎么想,我只看事实。
「镇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享受了他们带来的好处。」
「有人告诉我,惠不及子女,所以祸不及子女。我没有享受过我母妃带来的好处,反而因为她受了很多苦楚,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是罪人。」
「可你不一样,不论你是怎么想的,你实实在在的享受了太子和二皇兄带来的好处,并确确实实地给我带来了伤害。」
「小时候,你看中的东西,不用你说什么,你只要一露出喜欢的神色,太子和二皇子就会想方设法弄来给你。」
「你一不高兴,便是我的错,是我招惹了你。」
「你若流眼泪,不仅我受苦,你身边的宫女太监也要受责难。」
「你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可我因此不得不砸了自己心爱的东西,每天上学都像打仗。」
「反而你得到了父皇的赏赐,母后的关心,太子的宠爱。」
「他们若有罪,你至少要承担一半多的责任,因为你的眼泪对他们来说,是鞭子,鞭笞着他们为你讨回公道。」
「他们刁难我,来哄你高兴,自己也成就感满满,就像今天这样。」
镇安脸色苍白,身形微晃。
她似在努力忍着眼泪,但眼泪却不受控一般的又要掉下来。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六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哪怕你被赐婚给陆京淮,我也没有怨过你。」
我不由得笑了。
「那你在太子和二皇兄面前哭了吗?」
她瓷白的小脸紧绷着,手指紧紧握住,像一株孤立无援的水草,有根却飘摇。
我了然。
「你哭了……果然。」
她吸了吸鼻子,露出几分坚毅的神色,质问我。
「我难道连哭都不能哭了吗?明明我与陆京淮两情相悦,可偏偏是你被赐婚,我不埋怨你,但难道连伤心都不能了吗?」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
可能有些人天生哭包吧。
就和我宫里的芳草一样,有时候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偏偏还没辩驳,眼泪就流了下来,气势就弱了几分,搞到后来,说话都带着颤音,还没把事情说清楚。
幸亏安姑姑明辨是非,不然芳草这样的,放在外面被欺负死。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镇安更恼了,她颤抖着。
「很好笑吗?你为什么笑,你今天请这么多的人上门,是故意让太子哥哥和二哥哥陷入这种境地,你即便恨我,也不该这样做,他们是你的哥哥!!!」
「他们——是你的哥哥!不是我的!」
我语调冰冷,目光严厉地看向她。
「你当然可以哭,只是你哭错了对象,你为什么不去父皇母后跟前哭?为什么偏偏到太子和二皇子跟前哭?为什么?」
第12章
镇安被我吓到了。
她大概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很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