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日晷和刻漏,是测天地正仪象的根本,其中日晷已经制作出来。这东西并不是很难搞,简单来说,只需要懂的如何测量日影就可以了,而作为常常带着一帮狗头队友,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中到处乱跑的妘载,自然知道日影的测量方法。而且那帮狗头队友里面,也有很多人会。所以妘载和大羿都不是在吹牛皮,他们确实是都有很多朋友,只不过大羿的朋友都不在南方,妘载的朋友都不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日晷是木制的,总的来说制作较为成功,边上的圭表同样,这个就更简单了,日晷其实不用标注二十四小时,也就是十二时辰,因为晚上看不到太阳,至于月亮的光芒是不算的,因为有单独依照月亮测量时间的“月晷”。但是月晷的制作,比起日晷来,难了不止十倍以上,并且精度必然不够,还需要一张观察表格辅助操作与计算,总的来说较为麻烦。“在木上切取一面圆盘,将圆盘画为二十四等分,每一等分再分成三个小等分,则每一等分的角度为五度,代表二十分钟”“将木针穿过圆心”那么,重点来了,妘载并不知道自己所在地区的纬度,这样的话,倾斜角就不知道了。但妘载一点也不慌忙,这根针是这个简单仪器的核心,它的倾斜角度务必要正确,而当不知道所在地纬度时,便需要借助一个东西——北极星。针尖一定对准北极星。至今妘载不知道山海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片天地,但想来,日月星辰的运转和前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作为地质工作者,一下就可以看出这些星星几乎没有过大的变化。至少,前世零零散散的天文学皮毛知识,还是可以使用的。当然,经纬度依旧是重要的,但现在,在这里,可没有办法以曾经的地理经纬来判断山海的经纬,纵然天上的星辰是一样的,但群山大泽,地势走向,却有很大的不同。但至少日月星辰不变,即使现在时间十分模糊,但经纬度还是可以计算出来的。纬度去看北极星的仰角就可以,至于经度,必须等第一天的“精确时间”被计算出来之后,才能进行后续的推算,这也是困扰古时候所有人族智者的一个难题,是直至机械时钟被制造出来之后才能进行准确推算,以前的都是大致推衍,但妘载觉得,大致就大致吧,反正用到的地方也不是很多,这玩意最大的用处是出海。出海?早着了!再说自己身上一枚贝币都没有,出海干什么去!至少在把摆钟弄出来之前,差不得就得了,这东西也不是特别难搞山海经的天地观很模糊,日月东升西落,日升月落时,世间万象更新;日落月升时,黑暗死亡至。传说西大荒的西王母氏居于昆仑山,那应该是后来的祁连山,青海的附近,她有不死之药,但这仅仅是传说而已,每隔一定的年岁,作为山海西方之王的西王母,会来到中原觐见天帝,至于不死之药,曾经有一位西王母氏的大巫笑着道:人如果能凭吃草而长生不死,那众神应该前去西大荒,而不是远走星辰。不死药是有,但绝非传说中的那么玄乎。妘载已经看到了北极星。日晷的使用说明:使用时请把表盘面向正北方。妘载碎碎念着,把这东西放在这里,校准之后,就与大羿离开了。明天一早或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草丛被妘载的手拨弄起来,里面摇摇晃晃,飞出了一两点荧光。“是流萤啊。”大羿看向那些草,他吹了口气,于是那些草里,缓缓飞出了许多的流萤。连山生晦,腐草化萤,断竹续竹,钟石变声。妘载也不知道怎么的,便想起了这句预言。这里,真的出现了腐草化萤的情景。萤有三种:一种小而宵飞,腹下光明,乃茅根所化也,吕氏《月令》所谓“腐草化为萤者”便是此类。一种长如蛆烛,尾后有光,无翼不飞,乃竹根所化名蠲,俗名萤蛆,明堂《月令》所谓“腐草化为蠲”者是也,其名宵行,茅竹之根,夜视有光,复感湿热之气,逐变化形成。一种水萤,居水中,唐季子卿《水萤赋》所谓“彼何为而化草,此何为而居泉”此类。当然,古时候的人们认为,人的精血,魂魄也会化为萤火虫,聚散如光明,晋怀帝的时候便有此类记载,不过在山海的时代,萤火虫还只是萤火虫。今夜,月不满。可虽然不满,却依旧有熠熠光华。“传说,常羲沐月,生十二月华”大羿开始讲起古老的童话故事,羲和与常羲,是掌管日月运行的天神,而她们的后裔就是羲氏、和氏与常氏。“这就很古老了,羲氏和氏虽然在中原分开来说,但他们本就是一家人,如炎帝氏系一般,是很久远前留下来的古老氏族,在颛顼帝前,约莫是黄帝或炎帝末的时代,羲和氏就已经负责观测天象。”“常羲,这要追溯到黄帝时期的常先、常仪二人。”“羲和治日,常羲理月,黄帝历布于天下,这两氏也一直负责看顾日月运转,负责记录时令的工作,当然,至于原本沐日沐月,迎日迎月之神我曾经周游山海,历八方大荒,各个地方被封镇的神灵中,都有日月之神”“故而羲和,常羲二尊神,传说既是帝夋之妻,也是中原的日月之氏始祖。”古早的日月之神有很多,日神不提,月神,在后来最为人所知的或许是并非月神却居住在月亮上的姮娥吧。常羲之后,是望舒,望舒之后,是纤阿。常羲既有人格也有神性,称呼是月母;望舒则是好为斗争的神女,性格纯粹,是月御;纤阿则是在一座高山上制定月历的神女,她也是月御,但这个御是“控制”的意思,而望舒的御则是给月亮驾车的,这点与羲和是相同的。:()不可思议的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