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此时心里不由想到,这县令是不是因为沉迷女色,虎狼之药吃多了,不能人道,才性情大变,以折磨女人为乐。
之后的下人更不值一提,被长矛手没两下戳穿,一个个都助纣为虐,满手鲜血,求饶也晚了。
看来一开始就掌控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还真是断其臂膀。
最中间的醒目大房间,被特意屏气蒙面,善使毒药的亲随一脚提开,又赶紧退下,一股子血腥味夹杂着薰香,味道混杂奇特,让人想呕吐。
院中的朱远等人,赶紧再退后,就知道这县令不会束手就擒。
或许是黔驴技穷,下一刻门口出现了人影,中等身材老者样,却鸷肩豺目,阴郁腐臭之气笼罩全身。
阳县县令刚才满以为敌人会迫不及待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毒药都撒在门口,只等他们昏迷,然后自己绝对会把他们凌迟,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报今日之仇。
可惜,敌人比自己想的还要老谋深算。
这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眼前的多都是些黄口小儿。
“各位好汉,若图钱财,老朽手里不多,但也足够你们的需求。
只是你们这么多人,分下来,都很少啊。”
三角眼一笑,居然凭空少了些恶意。
朱远轻松笑言:“真是口蜜腹剑,可惜,不管你再怎么装,都掩盖不了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阳县令心中一咯噔,计谋不成,笑容更大,“自问本官没招惹阳县以外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死之前能否给个明白。”
此话一出,只觉得真是可笑,就因为没惹着他们?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朱远感叹间,手指微动。
刚听完话,阳县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下子扑倒在地,天旋地转间被打落下巴,口中的毒药亦成了无用功。
接着双腿双手被生生打断,目眦俱裂,两行血泪滑落。
众人蒙着湿巾进去后,就见床上,地上,皆有残缺之尸体。
上面已割下,下面是狗咬的血肉模糊,只有一袭黑发彰显着曾经的女子身份。
这一幕,如实验证了朱远的想法。
“凌迟,凌迟。”
看着老大雷霆之怒,众人感同身受。
*
凌晨,正在家中熟睡的百姓们,些许刚起身的商贩被吵醒,一知道阳县被一股称作“革命军”的势力占据。
苍天可鉴,最先浮现心头的不是,破家灭门的恐惧担忧,而是丹县县令会不会罪有应得,这件事。
百姓深感其恶,令人发指,敢怒不敢言。
对官府的惧怕,使他们每每夜晚掩面而泣,却只敢心里咒骂下地狱。
半个时辰过后,太阳已崭露头角,看着一直没有扰家,纪律严明的革命军。
心生好感的百姓们打开门偷看,听着耳边不停重复着,“伐无道,诛暴陈!革命当立,天下大吉!”
熊熊热血,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