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话音未落,席靳就自然而然接上了她的话,
“并不是只有体力上的劳动才会疲惫。”
“面对着重症病人,耗费的心力和精神极度紧张之下的压力也会透支健康,你已经累了,枝枝。”
“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去医院。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帮你去盯着,你先在家里休息。”
他的小青梅抬起眼睛,对他笑了笑。
又骤然倾身过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拥抱,
“谢谢你,席靳哥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是为了我好。”
“但是他为了护着我差点连命都丢了,我亏欠他太多,总不能薄情寡义到将他一个人丢在冷冰冰的病房里,我做不到。”
姜栀枝没来得及在家休息。
提前收拾好的换洗衣物被送到了车上,姜栀枝只是在家简简单单吃了个饭,又再次折回医院。
她总觉得顾聿之的受伤不简单。
又觉得顾家人有些奇怪。
事务繁忙又在医院里大雷霆的父亲,刻意为难她又端坐着喝茶的母亲,还有从没露面的那位弟弟。
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面对病人的态度。
疾驰的汽车驶入夜幕,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驶过a市的一栋栋标志性建筑。
再次回到医院楼下时,已经晚上9点。
从专用电梯上了楼,两边的私人保镖依旧笔直的站立着,对她视若无睹。
姜栀枝推开了病房的门,进了套间。
少女的脚步声响在地板上,却在看到病床上堆叠起的被子时愣了愣。
床上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茫然转头,试探着叫了句“聿之哥哥”。
洗手间里的水流声消失。
半掩的房门处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是点了慢动作一般,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明亮光影在那张过分锐利的脸庞上一寸寸流转,顾聿之骨相立体,又是眉压眼的长相,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隐匿在光影中,幽深莫测。
对方咳了一下。
苍白如纸的脸庞,病态的唇瓣染上靡艳的绯红,黑黑眸,置身在泛着冷光的金属门框里,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艳鬼。
“老婆。”
他喊着她,没有血色的苍白手指伸入到明亮的光影中,手背上青色的脉络起伏着,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型蝴蝶筋络。
这副样子,跟平日里对他温柔小意的模样大相径庭。
带着艳丽的危险。
鬼魅又矜贵。
很难形容这会的感受,姜栀枝指尖蜷了蜷,却下意识朝对方的方向走了几步,
“聿之哥哥——”
穿着病号服的长腿暴露在灯光下,男人永远坚实可靠的怀抱伴随着冷淡的消毒水味道,紧紧将她包裹。
像是在那个狭小血腥的车厢里一样,男人的大手紧紧按着她的后脑勺,呼吸落在她丝上。
指腹一寸寸沿着肩颈游移,滑过脊背,落在那截不堪一握的细软腰肢。
声音也低,像是砂纸打磨过,荡进她的耳朵,
“心肝儿,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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