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跟着先锋部队一路急行军的江初月脸色一样难看。
父亲中毒被俘,生死不知,他作为儿子,如何能不担忧。
沈长乐……
他手死死攥成拳。
……
另一边,被宋国上下忌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沈长乐,正坐于中军大帐,听手下暗卫汇报。
「殿下,江初月江公子随宋国定王赵元意一道而来,如今也在望城。」
沈长乐挑眉。
对于此,她只觉意外而又不意外。
江初月一贯的纨絝作风,确实不像个能扛事的人,但他不学无术的同时,也有至纯至真的一部分。
为了父亲,为了兄长,不顾危险,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找几个最擅隐匿的,暗地里护着他。」
「是。」
将手头的事都处理好后,沈长乐起身,去了隔壁帐子。
里面的人赫然是江初月担忧不已的父亲镇平侯。
不过他的处境却不像宋国那边想的那么坏,除了被人昼夜严加看守外,其他的地方都很好。
不像俘虏,像客人。
在将之俘虏后,沈长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解毒。
毒是她找人下的,及时解毒并细致调理后,对身体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此时老爷子正端坐于榻上,精神头看起来还可以。
「看来将军恢复的不错,如此孤就放心了。」沈长乐道。
镇平侯起身:「太女殿下为老夫如此费尽周折,有何意图,还请明言。」
不卑不亢,眸光锐利,直视沈长乐,想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的心底。
「晋宋两国敌对,各有立场,但孤敬佩将军的为人,不愿有才有能之人草草折戟,所以,想试试劝降。」
沈长乐的话非常直接。
镇平侯肃穆威严,「我江家世代镇守边关,绝不会背弃身后的国家和百姓。恐怕要让太女殿下失望了。」
他身上自有一股凛然坚定之态。
沈长乐也不恼,笑着道:「将军方才所言,忠于国,忠于民,却半字不提陛阶上的君王……」
「那孤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江家对皇室并无愚忠之意呢?」
镇平侯目光一冷。
沈长乐半点不怵,接着道:「据我所知,镇平侯江家上下深受宋帝忌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您府上的大公子,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年纪轻轻落得终生不良于行的下场,您难倒不恨吗?」
镇平侯自然是恨的,恨不得杀了帝位上的人。
但恨皇帝和爱护家国百姓不冲突。
江家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背叛世代守护的国家。
「太女殿下无需费心思多言,我江家绝不会叛国。我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长乐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她心中轻叹,采用下毒而不致死的手段,一方面是为了江初月,这是她决意占为己有的人,她确实毫不手软的利用他,但也不愿再增加更多的仇恨,所以尽力保全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