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江严拒绝,「初月,如今宋国没了,我们都是亡国之奴,人情用一分少一分,以为父曾经的身份,想要被放出去何其困难?你不可妄加开口请求,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他拍着江初月的肩膀,细细叮嘱,让他照顾好母亲兄长。
江初月的眼泪涌出来,这是他的父亲,护着他让他恣意长大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管?
「爹,你别管,我有办法,你只要好好等着,千万保重身体。」
江初月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
「初月,听话,初月!」江严在后面喊。
沈长乐没有打扰父子间说话,而是在外面等着。
「怎么又哭了?」她温柔询问。
「殿下,求您放我父亲出来。」江初月径直跪下祈求。
沈长乐低头看着他道:「我之前就劝过你父亲投效晋国,但他不肯,这些日子,朝中一直有大臣上奏要处死他,孤保他一命已属不易。」
「多谢殿下为我父亲做的一切,初月感激不尽。」这是江初月头一次生出庆幸之感。
庆幸他被沈长乐看上。
若不是如此,他父亲早就没命了。
相对于死,被关在牢里已经很好了,但他父亲戎马多年,身上伤病众多,牢房湿冷阴森,时间长了绝对受不了,他为人子的,怎能坐视不理呢?
因此,纵使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还是开口了。
「求殿下垂怜,我父亲人已老迈,对您对晋国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初月求您,帮帮忙,让他能和我母亲等人团聚。初月此后一定乖乖听话,好好当您的男宠……」
他仰着头看着沈长乐,满怀希望。
「你先起来。」沈长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不,您不答应,初月就不起来。」江初月骨子里是执拗的。
他没别的办法,只能用自己让对方心软。
「你是在威胁孤?」沈长乐凤眼微眯。
「不是的,初月不敢。」江初月慌了,惹怒了对方,只会让自己家人的处境更危险,怎能不怕?
「孤让你起来。」她淡淡道。
「是,是,我这就起来,你别生气。」男人赶紧起身。
「该回去了。」沈长乐往马车方向去,江初月连忙跟上。
一路上,因为有所求,男人表现的格外小意殷勤,只盼着沈长乐能感受到他的讨好,同意帮忙。
相比较于之前的横眉冷对,这样顺眼多了。
沈长乐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也没松口。
她心里已经答应了,只嘴上不说,看男人费尽心机表现。
毕竟,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
……
是夜,月明星稀,天朗气清。
沈长乐的昭明殿内,一重又一重的帷幔垂落,隔着轻纱,远处向内而来的男人身形影影绰绰。
江初月脸红红的,一半是被刚才沐浴的热气熏的,另一半则是羞的。
是的,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