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点预感,小声问他,“是柳坊吗?”
他“嗯”一声,索性把手机关了,扔到桌子上。一点儿也不心疼手机,“哐当”一声实实在在地跌了好几下才躺平。我觉得要不是当着我的面他可能想直接把手机给砸了,瞬间猜到他肯定已经把柳坊拉黑了,而柳坊换了不少号码打过来。
我知道柳坊偏执起来是什么模样,一天要给我打好几个电话问我在哪里。
“她……”我还没来得及便被周泊新打断。
“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她照顾不好你。”
我愣了一下。锅里这会儿正往外冒香气,香得很,不知道是在熬汤还是煮粥,周泊新下厨。我都不知道他还会进厨房,不知道是不是今早现学的。
他说那话的语气好像柳坊照顾我是他大发慈悲给她的机会,好像我不是柳坊的儿子,本来就是他的。我咬了一下舌尖让痛意促使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周泊新看着我,眼睛黑沉沉的,“别人照顾不好你,我来。”
这话他昨晚就说过,我眼眶发热,垂着脑袋。
锅盖被翻腾的热气顶起来,“噗噜噜”地响,周泊新的手指从我面前一晃而过,越过我的脸到后面去揽住了肩膀,一个用力把我按进他怀里,“你和柳坊没关系,更和柳袁没关系。我不希望你的眼睛看别人,只看我。”
我很用力地点头,再点头。
等瘦肉粥从锅里出来我才想起来去看看时间,我以为最多九点,没想到都十点多了。肚子咕噜噜地响,喝了两碗粥才停,眼巴巴看着周泊新收了碗筷,拿了笔记本电脑在客厅的桌子前坐下。他好像没打算去公司,我放下心来,不打扰他,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哲学书看。
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泊新会有这种书,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看这种书的人。
而且也看不进去,脑子里还是很乱,莫名其妙地保持一种心慌的状态,时不时看一眼周泊新,看见他好看的五官被屏幕映出来点冷色调的光。
下午大概一点的时候周泊新问我饿不饿。
我不知道第几遍才听见,等到他蹲在我面前我才猛地回神,没来得及回答,被周泊新按着大腿按在沙发上。他叹了口气,捏着我下巴把我拉下去跟他接吻,保持着额头相抵的姿势问我“怎么了”。
但我答不出来,我知道不能总是把那一套“我觉得我很脏”的说辞拿出来反反复复地说,我怕他烦。
我不说话,周泊新却突然开口。
“知道胡可晴为什么突然要和柳袁离婚吗?”
我从记忆里找出来那次陈志远因为柳坊想给柳袁股份差点气疯了,提到柳袁快要离婚了。我睁大眼睛,“是你……”
“是。”周泊新沉声答,“柳坊答应过我,她愿意去告柳袁,只要你想。”
他顿住,又抬头亲了我一下,然后才接着说,“如果你不想,没了胡家他很快也会被柳家打压下去,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吃胡可晴一辈子,柳家的人都快被他得罪光了。如果你想,我会想办法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
我鼻子一酸,差点眼泪又掉出来,连忙吸了吸鼻子。
周泊新便又来亲我一下,然后牵着唇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从不关心别人,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在乎柳坊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也不在乎胡可晴是不是无辜,只在乎你。”
“你昨晚说自己是一滩浑水,我也是。别以为我对你的爱有多正常,陈礼。我有暴力倾向,想破坏你。我监视你,你几点回家,和谁聊天,和谁关系好,我都想知道。不想让你交朋友,不止是女朋友,你在乎的人我都觉得碍眼。”
“知道了吗?爱你是,爱我也是。”
“我爱你,你也得爱我。陈礼,多脏也得爱,你能听懂吗?”
作者有话说:
小礼听没听懂我不知道,反正我懂了。帮你俩翻译一下:你们俩快爱死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