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后,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着干奶奶救我。
干奶奶扶我妈起来,和声细语地说:「瑾禾她妈,这是喜事。」
然后把我和老爸都支开,把妈妈拉到一旁,贴着耳朵,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悄悄话,我能清晰看到老妈鬓角微微渗出的汗珠。
临走时,干奶奶还送我一道画着潦草字体的黄色符籙,并叮嘱我妈那天一定要把它化成水喂我送服,说是可以暂时消除我身上的怪毛。
没几天我家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时常可见清秀俊俏的小狐狸光顾我家院子,每当我发现它们,这家伙就做贼心虚那样,一溜烟得逃。
夜半。睡意朦胧中,我妈喊我起床,手里还拿件大红衣裳,在她的几番劝解下,我才不情愿地披上。之后又让我坐在梳妆镜台前,给我盘发。
「瑾禾,你要听话,这是唯一的法子。」老妈带着哭腔说,「待会儿喝下符水,一路上不论看到或听到什么,都不要下来。」
「孩他妈,领娃出来吧,时辰到了。」老爸在门口催促。
我妈慌乱中掏出一粒药,把我拉到一边,交代一些事,羞得我面红耳赤。
刚出门,我就看到我家院子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我瞅了瞅爸妈,他们毫无反应。
上轿的那一刻,我妈眼里泛光,没有作声,只是默默挥手。掀开轿帘,我妈一瞬间把脸埋在我爸肩头。
送亲队伍刚从院里走出,就惹得村里的大黑狗汪汪直叫,一直走出了村,狗子们才停止狂吠。
「小禾苗都长成一枝花了,嫁人之前,可以给哥哥我嘬口血嘛?」
神马东西?
我以为我出现了幻听,但这声音如此逼真,老妈说我是肯定不可以下轿的,我偷偷扯帘子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个磕碜玩意儿。
我大概率又是碰见脏东西了。这么多年虽习以为常,但和我搭讪的头次见。
他跟随了一路。
我只想轿夫们走得更快点,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还说,碰见鬼打墙了,走来走去都是这条路,估计离禁地不远之类的,然后就把轿子停在路上,和我打了声招呼跑了。
一群收钱办事不靠谱的家伙,但此刻我是慌张的,因为那个一样的丑东西一直在跟着我,还好他不敢进轿子里。
「小禾苗,哥哥保证只嘬一口。」
「瑾禾,我是你要嫁的老公,快跟我走。」
「瑾禾,妈妈舍不得你出嫁,走跟我回家。」
……
他们还有完没完,我妈都说了,没人掀开我轿帘,我是万万不可下轿的。只说不敢做,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轻易下轿。
随后我耳朵旁边充斥着咿呀声,像好多在嚎叫的野牛,搞得我心烦意乱。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声音消失了,不远处我听见两个女孩的笑骂声。
随即,我的轿帘被掀了起来,我有一丝紧张,但那个女孩温柔地挽起我的胳膊,轻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接你的人,前面的路,我俩带你走。」
我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因为头上顶着红盖头,这是哪里的路我也不清楚。
我能感觉自己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这个环境里有股特殊的芬芳,好像我平时喜欢用的鸢尾香味的香水。
觉得自己安全了,我才敢掀开盖头。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