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被这人给气笑了,「染指?你怎么不说是玷污呢?!你是清白的?难道我就不清白?谁还不是第一次啊?那我也没像你这么想不开啊!」
「想不开?!」叶夷简简直气炸,咬牙反问:「怎么?和我叶家结亲就是想不开吗?你说说我叶家丶我叶德修,哪一点配不上你?」
「全部!所有!你从小到大打架没赢过我一次,好意思说自己配得上我?!」
「……」一句绝杀,叶夷简简直要气得撅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不仅打架打不过封令菀,就连吵架也吵不过她!
他可是大昭皇帝亲封的大理寺少卿!能言善辩丶舌战群儒,怎么丶怎么就次次都栽在这个死丫头手里?!
叶夷简越想越气,心口像是有把火登时烧起来,霎时便是炽焰高涨的火海一片。
他顾不得体面,握手成拳要砸那隔间的门扇,却听轰然一声惊响,随后便是几声裂响和哀嚎。
这间香饮铺子的对面,一个酩酊大醉的人将另一人撂倒,而后跟在后面的家仆一拥而上,将那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街道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愣了,大家纷纷从铺子里走出来,远远地观望。
而叶夷简也很快注意到那扇高门上面挂着的牌匾——风月楼。
若是记得没错,数日前,封令铎曾让他拿了笔银子
给风月楼老鸨,让月仙姑娘只接待魏酉来着……
封令菀却也在这时凑过来,看着那个烂醉行远的人道:「这不是那黄慈的侄子,叫什么蝗虫的嘛?」
叶夷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纠正,「是黄琮,不是蝗虫,我才是益州人,谢谢。」
「哦,」封令菀点点头,下巴蹭到他的发心,叶夷简才发现两人现下是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叠在一起。
她在他上面,双手摁着他的肩,就像丶就像那一晚……
思绪忽然纷乱起来,叶夷简蓦地闭眼摇摇头,将那些绮思和封令菀都甩了出去。
「我们的事,往后再说,现在我得先去办件正事。」
言讫叶夷简摸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转身就出了香饮铺。
*
「啪!!!」
惊天的一个耳光,扇得黄琮一个重心不稳,径直往旁边踉跄了几步。他捂着火辣辣的侧颊,心头的错愕很快便被委屈和愤怒所取代。
「你!你……」堂上的黄慈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捂着胸口,被黄管事搀扶着,才勉强站稳,瞪着黄琮怒道:「你简直荒唐!就为着个妓子,竟公然在街上行凶,打断了魏公子的一条腿!你……你让我怎么去跟魏家交待?!」
半晌,跪在堂下的黄琮才醉意阑珊地笑了一声,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交待的?不就是给几个单子,再让点利,这闽南路上百家商户,谁敢多问一句?」
黄慈简直要被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给气死。
那魏家的家主,与黄慈相识于微识,黄慈最穷的时候,也曾受过他家的一饭之恩。故而后来黄慈发迹,也没有忘了魏家,这些年闽南路的生意,也一直都是魏家在帮着照看。
黄琮见他不说话,倏尔呲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补充到,「或者说,二叔应该感谢我还不一定,我这不是又双手奉上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送魏酉东西的机会?依我说,二叔最好是把黄家那些划到我名下的财产一并送给他,反正他魏酉才是你的亲儿子嘛。」
「你……」黄慈脸色煞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说什么?」
黄琮满脸不屑地哂了一声,反问:「怎么?二叔是第一天听到这个说法么?那可真不好意思,只怕是整个闽南路都传了十多年了,魏酉是二叔你的私生子。这家产要我说,你不给我就罢了,毕竟侄子亲不过儿子,可是……」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黄慈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怨恨,「仔细一想,我才是黄家名正言顺的血脉,如今亲爹死得不明不白,家产还要拱手让给一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私生子,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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