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让我与你无媒苟合?!」
「啧!」姚月娥嗔他,纠正道:「我就说你们这些人书读多了犯傻气,怎么能叫无媒苟合呢?这
么难听!」
她竭力安抚着对方濒临爆发的情绪,好言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此心天地可鉴!天知地知的事,怎么能叫苟合?对吧!」
「可我们着不清不楚的,到底什么个说法?」
见封令铎总算是松了口,姚月娥又有了点信心,继续天马行空地胡诌,「那个……嗯……你们男子不是流行那种外面有个相好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像个宝贝似的给藏起来,然后……」
「你让我给你当外室???」
又是几声渺远的犬吠。
姚月娥真怕自己住到这青花巷的第一天,就被告个深夜扰民,她赶紧扑上去,双手捂住了封令铎的怒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姚月娥也被这人磨得没了耐心,干脆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东西都还没送过来,明早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咱俩谁也别见谁,这样总行了吧?!」
「起开!」她越说越气,最后干脆踹了封令铎两脚,兀自往春凳上收拾东西去了。
封令铎跟着她转了个圈儿,也真是给姚月娥这一顿气懵了。
要他堂堂封相做外室?当真是旷古绝伦丶惊世骇俗!
这女人离开封府两年,倒是愈发的异想天开了,简直荒谬!
封令铎憋着口郁气,转身踹开了身后隔扇门。
「咳咳……」
几声局促的清咳从远处的月洞门外传来
封令铎蹙眉,往外头一瞥,却见是叶夷简身边的侍卫,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见封令铎终于看到了他,侍卫赶紧抱拳一揖,凛声报到,「叶少卿有急事要找大人商议,还望大人赶紧同卑职走一趟。」
忽至的插曲,倒也算是个台阶。
封令铎愤懑地瞪了眼身后的姚月娥,一副要跟她没完的模样,转身跟着侍卫走了。
马车上,封令铎见到了叶夷简。
他破天荒地收起了打趣封令铎的心思,见到他,只神色愁郁地道:「黄慈死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像兜头泼下的一桶冷水。
封令铎只觉额角跟着跳了跳,不待他问,叶夷简便又兀自道:「突然死的,没有任何徵兆,大理寺的仵作已经验过了,说是突发心疾。死者身上无中毒丶无外伤,看守的说就是人突然脸色苍白,眼见着就不行了。」
「看守的查过了吗?」封令铎问。
「查过了。」叶夷简道:「黄慈多重要我不知道?本就都安排的自己人,且每日轮班都是抽签决定的,凶手就算想动手,也根本不可能提前得知今日轮到谁上职。而且黄家的人说,黄慈平日就有心绞痛的毛病,一直用着药的。」
「那他死的还真是时候,」封令铎冷笑,话锋一转问叶夷简道:「那帐本上的钱庄查得如何了?」